第46章 辩论(1/2)
如今叶氏的身子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可离大好还差一步,就是那药浴中的药材。
不泡药浴,体内的余毒就不会彻底拔出来。
所以这药的重要性,江碧桐很清楚。
她问道“线索是什么?”
“太子上个月曾在北昌附近要了一批药材进京。”
“他要那么多北昌所产的药材有何用?”江碧桐难免诧异。
北昌距离京城很远,可并非不通,药材也是常常可互通的,何苦费那么大劲?
虞珩缓缓说道“太子此人没什么心计,前世今生他都不是我那二哥的对手,所以他打算从狗皇帝身上入手。皇上打娘胎起就有个小毛病,这些年来一直在治疗却不见好,太子此次要的药材就为了给他治病,若是治好了便能巩固自己的地位,治不好也是孝心可表,里外不亏。”
“他倒是会算计。”
“只是那批草药进了京城后便没了踪迹,这一个月来太子并没什么消息,也不知药制的如何了。我的人弄来了药材名单,发现里头有一味药并非出自北昌,而是在距离北昌几百里外的山上所采摘的赓花草,赓花草便是你母亲的药浴中最需要的药材。”
北昌虽然占了个北字,却是在大南边,那里地理温差较大,常年潮湿,京城内没有的药材,那里会寻到不少。
听了这许多,江碧桐问“所以你有法子弄来赓花草?”
“若是赓花草还未入药,我就有办法弄来,你且等等。”
今日的虞珩穿着一件青色直裰,面容俊美无匹白玉无瑕,眉眼之间都是风流洒脱。
明明是一个看起来很不羁的人,但他说的话,江碧桐只觉得没来由的心安。
“那狗皇帝的病,你可了解?”
“了解的不算多,前世作为皇室中人,我听说过一些,知道这事的人不多,没办法打听,我也没多在意。今生有幸重活一回,前世许多未上心的事,都由不得我不上心了。”
“这病可严重?”江碧桐眼睛亮亮的“会不会危及性命?”
“性命倒是无碍…”提起这个毛病,虞珩有些难以启齿,顿了顿才说“说白了就是憋不住尿,前世我听说是他出生时遭了暗算,脐带出了问题。”
他所知道的也就这么多。
“这病咱们倒是可以利用一番…”江碧桐喃喃道。
堂堂帝王竟然有憋不住尿的恶疾,传出去真要笑死个人。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清晨的皇宫被淡淡晨曦笼罩着。
李贵妃睁开眼来,哭闹不休,吵醒了枕边的康敬帝。康敬帝对大哭不止的李贵妃十分宽容和心疼,搂进怀中好一阵安慰,询问她是否做了噩梦。
抓着康敬帝明黄色睡袍的手指用力几分,李贵妃眼中含泪说道“这梦若说出口,只怕对皇上会不敬,妾不敢…”
“你是朕心尖上的人,有何怕僭越的?但说无妨。”
李贵妃脸白如纸,捂着脸落泪,一句一顿的说“妾梦见…梦见上次那刺客逃了出来,扬言说皇上您命里的克星祝他逃脱,他还想要您的命…妾怕极了,眼睁睁看着您被他捅了数刀,血流不止…妾吓坏了,却见煜王站在一旁冷眼旁观。”
不等康敬帝说话,李贵妃下了榻,跪在地上梨花带雨道“妾并非有意带上煜王,实在是这梦做的蹊跷,莫不是那刺客真有什么不妥吧?”
这个梦所说不蹊跷,那是不可能的。
康敬帝最信命数一类,有关于自己的性命,那他更是信到不行。
“刺客眼下被朕的人抓着,几乎和死没什么区别,还能翻出什么大风浪?若不是因为要查出背后指使他的人,朕早要了他的命了。”
这句话说完,李贵妃抽泣两声,哽咽道“皇上可否听妾一言?”
康敬帝点头说“爱妃说就是了。”
“那刺客背后是否有指使之人还是两说,他若是自己想害皇上呢?皇上如今耗了这许久,岂不是留个危险在身边?不如听妾一言,咱们先杀了那刺客,一来臣妾的噩梦绝不会实现,二来在外头也给皇上搏一个好名声,皇上深明大义且宽容大度,百姓们定会对皇上更加爱戴。”
“可是…”
“皇上,妾不愿噩梦成真…”李贵妃哭着扑进了康敬帝的怀中“梦里的无助与绝望妾不愿再尝一回,您就当是为了妾想想,顾惜您自己的身子吧!”
软玉温香在怀,香炉中淡淡的香气让康敬帝神情有些恍惚,好一阵后,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章继续阅读
第46章 辩论(2/2)
康敬帝才拍了拍她的肩“爱妃说的是,刺客背后有无人指使还是两说,且他一直交代说无人指使,那没准儿就是实话呢?今儿朕就处死他,也好让你安心。”
“并非是让妾安心,只要您安然无恙,妾就知足了…”李贵妃动情的哭着“您是妾这一辈子的依靠,妾不敢让您受到一丁点伤害。”
隔天,刺客被处死的消息便传了出来,康敬帝对外说刺客无人指使,这件事算是告一段落了。
蔻香园内,听说了这件事的江碧桐,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
康敬帝的为人何等谨慎自私,能在没查出幕后主使之前处死刺客?那绝对不可能。
然而这段时间良王禁足在府里,不能进宫,此事不会是他做的,那便是刚刚进宫不久的良王妃。
说起良王妃此人,江碧桐对她的印象并不多。
良王妃乃金宁段家的嫡女,她的娘家在金宁,父亲活着时是个很有威望的将军,哥哥是天子近臣,撇家舍业的到了京城内,帮着康敬帝干了许多搬不上台面的活。
也正因如此,李贵妃和良王知道段氏的哥哥得皇上信任,所以才打起了段氏的主意,想借着段家的阶梯走稳夺嫡的道路。
“姑娘,该去荣寿堂给老夫人请安了。”门外的沉香轻声说道。
“知道了。”江碧桐抬手将另一只耳环戴在了耳朵上,站起身对着铜镜打量了一番“这就来。”
暖阳高挂,微风轻袭。
荣寿堂内,马宏昌坐在江老夫人身边,端着茶盏侍奉用茶,江老夫人被伺候的可心,不住的对着他笑。
在江老夫人的眼中,她娘家马氏出来的孩子,就算和他隔着背,也比她的几个亲孙女要强。
路过江景枫的院子时,江碧桐特意停留了一番。
近些日子江景枫把自己关在了院子中,潜心习武,为了武路子能走的顺畅,所以暂且顾不得外头。
不过江碧桐却不放心。
前世刚刚入秋的时候,自己的哥哥江景枫,被江碧棈与周氏算计,一条腿被惊马踩断,一辈子无缘金戈铁马。
算算日子就是不久的将来,江碧桐不能不担忧。
走到荣寿堂,还未进门便能听见里头的笑声,周氏殷勤道“还是表公子讨母亲欢心,小小年纪伺候人这般周到,可见是个孝顺的。”
江老夫人得意的挑了挑眉梢“昌儿这孩子就是好,不仅孝顺体贴,还懂事有出息,谁以后若是成了我昌儿的媳妇,那也算是上辈子积德。”
周氏不动声色的翻了个白眼。
前几天马宏昌刚来时,她在云春阁内和江碧棈聊了许久。江碧棈担忧她守孝结束后,江老夫人会把主意打在她头上,让她嫁到马家去。可周氏只说“马家的人都眼高于顶,不是家里身份最尊贵的姑娘,那老太婆怎舍得让侄孙娶?放心吧棈儿,怕是老太婆把五丫头和她侄孙成亲的良辰吉日都给算好了,这等破亲事,砸不到你头上。”
二十好几的男子,文不成武不就,相貌也不出彩,连吃软饭都吃不上,能有什么大出息?
如今听着江老夫人吹嘘她自己的侄孙,周氏只感觉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却只能忍着不笑出声来。
一扭头,她看见了姗姗来迟的江碧桐。
江老夫人当然也瞧见了,抬抬手示意侄孙坐到一旁去,不冷不热的对江碧桐开口道“桐丫头今日怎么又耽搁了?”
“早起去看了看三哥哥。”江碧桐实话实说。
“倒是个明白兄妹情深的孩子,只是男女终究有别,你一个姑娘家往枫哥儿的院里走什么?没得让下人看见胡诌出什么来,传出去怪丢人的。”
江碧桐是看出来了,她这是故意在难为自己。
没准儿马宏昌那天过后便将江碧桐所说的话都倒给了江老夫人听。
想通这一切,江碧桐语气无奈道“男女有别不假,但三哥哥乃是我嫡亲兄长,同父同母,能传出什么闲话来?倒是祖母把您娘家侄孙招进府里住,一个外姓人和咱们江家一大家子女眷住在后宅,外头的话不知传的有多难听。”
“你说的这叫什么话!”江老夫人没想到她竟会拿自己说出去的话嘲讽自己,顿时怒了。
“孙女的话祖母不明白?”
“我是真不明白,昌儿这孩子人品如何我清楚。他能传出什么闲话来?”
江碧桐好不退让“那祖母的意思,是三哥哥人品不成,和亲妹妹都会传出苟且之事,给江家抹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