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忧伤(1/2)
“大都督,如今这事可怎么收场啊?”蒋武小心的问。
“还能怎么收场?”李大都督眉头拧成了难看的川字,气的脸都有些发绿“皇上安排咱们做这件事,那就是在给良王机会了,可你瞧瞧你是怎么做的?荣利潜伏在煜王府的事,本来天衣无缝,如今却叫人知道了!我若是猜的没错,定然是虞珩或者江碧桐那两个做的!”
让虞珩知道了康敬帝派荣长史到煜王府不算什么,重要的是荣长史写的那几封信里究竟是什么!
若是荣长史的言语之中提及了康敬帝想让良王害虞珩的事,那虞珩只怕马上就会知道,到时候弄坏了康敬帝的计谋,李大都督能有什么好下场?
李大都督又是气又是怕,自己和良王好不容易又翻身,这次真是又要被虞珩拉下马了!
蒋武气愤道“本来属下都见了那小子的,可屋内实在太暗,并未看清他的长相,真是可惜!”
“既然都见到了,你为何不把他轰出去?”李大都督挑眼瞪着他问。
“属下也没想到他能做那样的事啊。而且当时偷东西的,并不是他,而是另一个男子。”
这话引起了李大都督的注意。
他说“你和虞珩身边那两个打过交道,依你的想法,这两个男的,会不会是天冬和忍冬那两个蠢材?”
蒋武细细的想了一下,不确定道“这个属下也不敢拍板说定,但依着身量看,属下在屋里撞见的那男子,和天冬或是忍冬的身量都有些想象,听赌场的人说,倒是后头窜出来的那个男的,身量矮小,不像是寻常男子。”
李大都督冷笑一声“那便是女扮男装的了?”
“属下不敢确定。”蒋武实话实说道。
“要你有何用?”李大都督转过头去不再看他,心中气恼不止“这件事你必须查出结果来,虞珩和德儿就要一同处罚去南疆了,这种时候绝对不能出任何的事,要真是打草惊蛇了,那德儿想做些什么,只怕虞珩都会有准备,这可不妙。”
比容貌、才学、身量或是功夫,良王哪一点都是拿不出手,完全不能和虞珩相媲美,这一点李大都督尽管不想承认,却也不得不承认。
要真是面对满碰上了,良王还真不是虞珩的对手。
最开始所有人的想法,都是让虞珩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被良王杀死,但如今事情变了,虞珩很可能知道了良王要对他下手,那在南疆良王的行动,又哪里会顺利呢?
蒋武回答道“大都督放心,属下一定尽全力去查。”
很快,蒋武的人便在荒郊野岭,发现了那辆被扔下的马车,顺着马蹄的印记寻找,却找到一半就消失了踪迹。
原来是天冬带着藿香回到了江家角门后,那原先架马车的人,抹去了通往江家的马蹄印子,之后自己隐退起来,神不知鬼不觉。
只要虞珩不表明他已经知道了,谁又能犯虎犯傻,当着他的面儿问“你父亲要派你二哥杀你,你知道不?”
线索查到这儿就算断了,虽然无论是蒋武,还是李大都督,都怀疑此事是虞珩做的,可又没有确切的证据去证明。
而煜王府中,江碧桐和虞珩围坐在桌子前,手中拿着的,是藿香偷出来的纸。
有一些纸张上,记载的是赌场的事,并没有什么可看的,江碧桐直接将纸烧掉。而还有几张,是李大都督与旁人的信件往来。
其中有良王的,有康敬帝的,甚至还有太子的。
不过与太子的信件已经是许久以前的了,上面也没写什么可疑的点,所以这信并未被烧毁。
江碧桐在这些纸张中,找到了自己想看的东西。
是荣长史想要传递出去的信件。
信上详细的写了煜王府近日的安排,还写了虞珩去南疆,具体要带谁,上面忍冬的名字清晰可见,除此之外还有护卫十三人,以及一些武器。
这些人都是专门用来保护虞珩的,和剿匪无关,良王若是想对虞珩出手,那必然要提前打听好虞珩身边会有多少人,到时候这些人是杀是骗,总要早做准备。
看来荣长史在进到煜王府之前,康敬帝便要他监视虞珩了。
虞珩仔细一想,发现事情可以追溯到半年以前,难道半年前他那位父皇就要杀他了?
虽说通过前世的事,虞珩对康敬帝已经完全没了儿子对父亲的感觉,亲情二字淡薄的几乎没有,可即便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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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1章 忧伤(2/2)
,他也没想过要康敬帝的命。
没想到作为救过康敬帝一命的亲儿子,他竟然被自己的亲生父亲,策划了这么久要除掉?
江碧桐知道他如今心里不好受,比不好受更严重的,是深深的失望和愤怒。
前世康敬帝已经对虞珩用了刑,又派杀手去杀他,今世还是如此,自己亲生骨肉的死活,难道就这么不重要吗?
作为男人,甚至作为一个人,康敬帝都太失败了。
他狠毒又窝囊,多疑又绝情,让人听着便觉得恶心,想到便觉得不寒而栗。
虞珩看着荣长史的亲笔字迹,表明等虞珩去南疆的第五天便要对江碧桐下手,他只觉一股怒气窜上了脊背。
为了彻底除掉他,连小桐他们都不放过。
可他并不知道,荣长史并不知康敬帝看上了江碧桐的事,其实康敬帝的想法,是要在虞珩去南疆的第五天,把江碧桐想办法骗进宫里,到了虞珩没命的日子,便散布谣言说江碧桐为虞珩殉了情。
江碧桐同样看见了那一段,她留心这虞珩的表情,只见他的愤怒再难忍耐,站起身便要出门,看样子是去收拾荣长史的。
她连忙伸手,握住了虞珩的手,说道“既然那狗皇帝诚心要杀你,那是在南疆,还是在京城,有什么所谓?你这会儿弄死荣长史,回头狗皇帝便会知晓,还未等你去南疆,怕是就要杀了你了。”
“难道叫我明知这是个陷阱,一脚就踏进去?”虞珩的愤怒脱口而出“早就算计着要除了我们这些儿子,那又为何要框我哄我,同意我娶亲?过后又要对你下杀手,他凭什么?若是当初不同意你嫁给我,那也不会想要杀你,他为何要这么做?人命二字在他眼里,究竟算什么!”
江碧桐明白,虞珩真正生气的,并非是自己的父亲要对他下杀手,而是要杀她这个局外人。
“你我是夫妻,夫妻本为一体,有苦一起尝,有福一起享。狗皇帝做了这么丧尽天良的事,当然怕被人发现,作为你的未亡人,我是他必须要防的。”
“我不管什么夫不夫妻不妻的,他打你的主意,那就是不成!”虞珩坐了下来,思考道“等我去了南疆,你就搬回将军府去住,有岳父和你哥哥护着,你应该会安然无事的。”
这是江碧桐第一次看见虞珩如此失态。
失态之中隐藏着的,是浓浓的关心和无奈。
她坐在虞珩的身边,一下一下的用手摩挲着他的背,他的背很紧实,和他外表看着有些不相符。
之前她听藿香说过,好男儿的身材,那都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如今嫁了意中人,她才知道此言非虚。
“所以呢?我缩在家里,等着你剿匪失败,被匪徒残杀的消息传回京城?我是皇家的儿媳,皇上一句命令我就要进宫,他想对我动杀手,我父亲哪怕是知道了,那也照样护不住我。”江碧桐的语气有些忧伤“但我们既然知道了,尽量避开就是,躲是没有用的。”
她的话就像春日化开的雪水,浇在虞珩的心头,熄灭了他的怒火。
他伸手握住了江碧桐的手,大手包着小手轻轻的摩挲着,语气疲惫道“是我适才失态了。这事咱们要重新算计,不能叫他们害了咱们,你和我都要好好的。”
当天夜里,去赌场取信却没取到的男子,来到了御书房,把赌场的事如实说给了康敬帝听,最后补上一句“那偷信之人究竟是谁,臣还未查到。”
康敬帝听完面色铁青,手渐渐握成拳头,愤怒道“还能是谁?朕看,也就是老五那小子!”
“可是不应该啊。”男子抬起头来,有些迷茫“煜王并不知皇上您要做什么,也无人告诉给他,荣长史做事也是十分小心,怎么会有人潜进赌场来偷信。”
康敬帝听着往心里去了几分,深吸一口气语气沉沉的说“许是旁人察觉了朕的意图,所以去偷信,打算告诉珩儿?”
想到这儿,康敬帝的眼睛瞬间睁大。
他记得那一日,他召了李大都督进宫来,恰巧在李大都督到时,茹妃也来了。那时的茹妃还未显怀,身材样貌皆是上等,康敬帝也正宠爱她,所以许她随意进出御书房。
正当他说到要让良王除了煜王时,忽听外头的内侍叫了声茹妃娘娘,当时他便怀疑茹妃在外面偷听到了一些。
难道真的是茹妃?
再联想起那日茹妃送给江碧桐的发冠,康敬帝觉得豁然开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