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四章 善后(1/2)
稍微有军事常识的人都知道,一支军队组织撤退远比组织进攻要难,在优秀将领的眼中,一只军队的优劣之处就在于如何撤退,而福田师团在撤退时给追击的第90旅上了深刻的一课。
随着日军放弃进攻,如潮水般从济南城退出,李伯阳果断的下达了全线反击命令,第90旅三个团分头追击日军,建制较齐全的112团追击最快,3营几乎是撵着日军的屁股打,日军且打且退,待3营一鼓作气追至郭村时,一头扎进了日军的陷阱。
郭村是个建在l形公路旁的村落,地势平坦狭长,最高处是一道不足两米高的土岗,视野开阔,日军就大胆的在公路两旁的草丛伏击,等3营追击来到隘路倾斜路段,一时间枪炮乱响,伏兵分成若干个分队钻隙绕行,拦击、侧击、尾击,打的3营眼花缭乱,只听到四面都是枪声伏兵,整整一个营被压制在公路两旁的草地上,进不得、退不得,士兵在日军的机枪底下倒了一片片,还是3营长急了眼亲自带队拼命,付出了几十人的代价,这才冲出了日军的机枪封锁线,等3营站住脚反击时,日军早就撤远了,战后清点战损,伤亡近五十人,而伏击的日军不过两个小队,伤亡十数人而已。
和老练的日军比较,第90旅的战术以及军官指挥显得十分稚嫩,一路追击吃亏无数,最后拼了命也只抓住了第6师团的小尾巴,一场数小时的激战,全歼了两个中队的日军,而日军主力早就逃之夭夭了。
各团还要继续追击,却被李伯阳叫停了,他深知穷寇莫追的道理,加之天色已黑,各团交战两天早已是疲惫不堪,遂退回济南城。
李伯阳没有让第90旅追击,但并不意味着要放过第6师团,他暗中急令新一师88旅调转方向,从汶河经莱芜绕击博山拦击日军,并命令抽调潍县一个团沿铁路西进,寻找日军动向。
……
济南的战事停歇,潍县的大战才刚刚开始,日军山东派遣军以两个师团在飞机大炮的掩护下对着潍县猛攻,战况激烈胜过济南数倍。
日军的战术原则在进攻潍县时一览无余,首先是两个旅团沿胶济线正面推进,两翼各一个联队前突保持有力掩护,防止安丘、昌邑方向的敌军包围、侧击,同时1个旅团在后翼跟进,掩护修复被守军破坏的铁路、桥梁,保障补给和重炮的持续前进,同时在高密、寥县各驻防一个大队的日军,保障后勤线。
就在日军济南败撤的次日,日军山东派遣军前锋抵达坊子镇,对守军89旅阵地展开进攻,日军已经从第6师团得到了对于新一军的评价,少了轻视的心,当做一位正眼相看的对手对待。
早上9时,日军飞机绕空侦查,监视各方向守军的动向。
9时40分,日军炮兵对坊子镇3公里长的阵地展开炮击,日军的炮兵联队进行对向轰炸,两个炮兵大队的炮兵各进行从左至右、从右至左的横向炮击,同时天空有8架飞机在守军头顶做校射、侦查、扫射、轰炸,让89旅头一次见识到立体轰炸的感觉。
炮击持续了两个小时,直把坊子镇阵地翻了一遍,各种掩蔽部坍塌、交通壕掩埋、战壕和沙袋护围早就面无全非,全旅伤亡巨大,更重要的是守军士兵的精神上受到极大压迫,好在89旅是新一军的老底子,里面身经百战的老兵居多,没有被日军的炮击吓破了胆子。
等炮击延伸先后,前沿没有炮火的时候,守军马上钻出掩蔽部冲向战壕,却赫然发现头顶钢盔的日军已经冲锋到阵地前40米的距离,以疏散队形形成波浪攻势,依托阵地前的地形和炮坑,反复冲击阵地一点,不计伤亡,不计损失,一波打退另一波上,照例是三板斧,战斗一直持续到黄昏。
仅白天这一战,89旅减员20,让89旅的官兵经受了一场不同于内战的残酷战争的洗礼。
夜晚,双方不约而同的采用了夜袭这个手段,激战一夜各有损失,但总归是日军稍占上风。趁夜,伤员送回大后方,同时潍县支援两个营补充兵力,继续挖深战壕掩蔽部。
第二天,日军照例是昨天的攻击战术,只不过根据阵地做了调整,以中路压迫,侧翼突破战术进攻,险些突破一线阵地,但在一个营的预备队反击下,打退了日军的进攻,稳固住了防线。
当日,日军派出小部队沿小路进行穿插渗透,最危险时深入到坊子镇阵地两里,被游弋的骑兵营发现,一场激战斩于马刀下。
随着正面战场的激战,部署在沿线的游击队大出风头,扒铁路、袭击日军的运输队,还有大胆的人直接潜入青岛,在日军的辎重码头点了一把大火,让日军暴跳如雷却又无可奈何。
同时,李伯阳以省主席的名义下发赦免令,以日本士兵的人头多寡诏安土匪,山东匪多,有爱国心的土匪也不少,加之山东人受日本人欺凌日久,土匪们摩拳擦掌,干起游击队的伙计比正规军利索不知多少倍,一时间胶东日本人风声鹤唳。
10月2日。
李伯阳正打算赶往潍县亲临指挥战斗,就听88旅传回消息,在淄川一带咬住了第6师团。
“干的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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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四章 善后(2/2)
李伯阳喜不自胜,急命临朐的第129团加入战团,同时抽调87旅第103团及警卫团向淄川开进。
10月4日,筋疲力尽不足2000人的第6师团被李伯阳围困在觉山,福田彦助屡次突围不成,各联队做好了焚烧军旗的打算,而福田彦助本人也做好了切腹谢罪的准备,并向日本内阁及参谋本部发出了准备玉碎的电文。
当日,日军驻华公使芳泽紧急拜会谪居在上海的蒋介石,无人知道两人究竟谈了什么内容。
同日,觉山下的李伯阳暂缓了总攻命令!
10月底,国民政府宣布免去李伯阳山东省主席、党部主任、新一军军长等各项职务,只保留中央执行委员及军事委员会委员职位。
同时宣布新的委命状,董思白担任山东省主席、刘稳继任新一军军长。
至于和日军的谈判,这在国府的委屈求全中,得以结束。
……
黄埔江岸十六铺码头,一艘挂着美国星条旗的轮船缓缓靠岸。
一袭长衫礼帽打扮的李伯阳随员三四人,低调的下了船,码头上已经停着数辆淞沪警备司令部黄牌照的小汽车,一行精壮汉子守在车前,他们穿戴整齐,腰部鼓胀胀的一看便只是戴了了家伙。
汉子们瞧见李伯阳下了船,快步迎上去,四下警戒着,领头的汉子敬礼道“李长官,旅途辛苦了,是熊司令派我们来贴身保护您的。”
“劳烦弟兄们了。”李伯阳客气道,他知道汉子嘴里的熊司令是淞沪警备司令熊式辉,这是提防日本人的特务暗杀。
领头的汉子显得受宠若惊,点头哈腰道“长官,这边请,车已经备好了。”
上了车,领头的汉子小心翼翼道“长官,去哪?”
“杜美路21号。”
李伯阳眼前浮现出董幼仪三女的音容笑貌。
汽车发动,拐出十六铺码头,往法租界而去……
法租界杜美路21号,这里是一幢新建的花园豪宅,周围的住户不知道邻居的身份,只是偶尔见到三个如花似玉的女子出入都簇拥着一大群机警诡秘的保镖。
汽车驶至杜美路21号,进了大门,惊动了里面的狼狗,嗷嗷叫个不停,汽车在花园温泉绕了一个圈停在门口,李伯阳道了声谢,推门下了车,门厅敞开着,一行眼熟的卫士鞠躬行礼,口称主席。
“别叫我主席,现在是平民百姓咯。”李伯阳随口说着走进了客厅,里面布置的富丽堂皇,既有西欧的格局,又有中式的居家,里面的唱碟机正放着歌剧,可客厅里空无一人。
“汉山,你没有通知吗?”李伯阳一脸纳闷,他原本想的是一进门,三女便会雀喜的扑上来,然后一人赏一个香吻来着。
“提前几天就通知了,瑞玉夫人还叮嘱天气凉,多穿点衣服呢。”杜汉山说。
李伯阳点头往里走,将外套脱下,换上一对拖鞋,便要上楼瞧瞧三女在干嘛,从旋梯上了楼,楼上连着长阳台,用大面的玻璃立地窗装饰着,摆着一架钢琴和画板,想来是三女平时嘻玩的场所。
“人呢?再不出来本老爷可走了。”李伯阳故意叫道,脚步原地踏的啪啪响。
‘吱扭。’听着门响,李伯阳回头一看,玉蔻正探出小脑袋左右张望着,正好与他对视着,不由得惊呼了声,又把脑袋缩了回去。
“玉蔻,鬼鬼祟祟干嘛呢,好啊,本老爷要看看你们三个妮子是不是背着我偷男人。”李伯阳怪声叫着过去,推开门刚一进去,就突然被人用一物蒙住了眼睛,身子一紧,下意识就要抓住来人的胳膊来个擒拿,正待用力的时候,听到董幼仪娇蛮的声音道“不许动。”
李伯阳听到是董幼仪,身子放松下来,用手摸索着遮在脸上的事物,软乎乎的的还带着温热,摸上去到像个碗扣似得,笑问道“幼仪,你们搞什么鬼呢?”
没人说话,只听到几声窃笑,一条滑腻的臂膊箍住了他的腰,同时闻到一股女人身上的甜香,这几个月都在外征战,早就憋得不行了,心中不由得一荡,就要摘掉眼上的东西。
“哎呀,不许动。”
董幼仪在他腰间软肉一掐,疼的他直叫唤。
继续往里走着,被带到一处椅子坐下,手臂抽离,董幼仪不忘警告不许摘掉眼罩,耳边听的是三女忙碌的脚步声,不由得叫道“喂,你们三个不能虐待亲夫,我可是一路没吃饭,肚子都快饿扁了。”
“老爷,没去看你的金丝雀呀?”
谷瑞玉嬉笑着走到李伯阳身后,用手指揪着他的耳垂,银铃般的笑着。
“金丝雀?”
李伯阳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哭笑不得道“人家有名字,叫阮玲玉,什么金丝雀,多难听。”
“好啊,我叫他金丝雀你就不乐意了。”
谷瑞玉娇嗔着一跺脚,胡搅蛮缠将他的头发揉的一团糟。
“好好,乐意,乐意还不成嘛。”
李伯阳才不会在这个问题上较真,手里抓着谷瑞玉柔滑的小手,色眯眯道“香本老爷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