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章 冯玉祥(1/2)
副参谋长关传钧扶了扶眼睛,声音透着一股喜气“新郑战场,共缴获奉军各式火炮93门,其中75毫米以上榴弹炮27门,37毫米平射炮10门,75毫米山、野炮30门,迫击炮26门,重机枪138挺,轻机枪225挺,弹药辎重无数,可惜没有缴了奉军的步枪,否则再扩编两个师也没问题。”
吴旭振奋起来,觍着脸笑道“总指挥,我们独立纵队只有一个炮营,火力太弱了,您给我再扩编个炮营呗?”
李伯阳摇头道“这批军火另有他用。”
吴旭有些失望,李伯阳瞥了他一眼“不当家不知道柴米油盐贵,咱们现在既没了财源,又没有地盘,根本经不起大规模的炮弹消耗,现在军需库存所有弹药,只能勉力支撑4场高强度的战事,把所有炮火编入部队,也只是空架子,没有炮弹的火炮还不如一堆废铁。”
关传钧和吴旭都深以为然的点头,关传钧道“总指挥,那这些火炮该怎么办?”
李伯阳道“把75口径的山、野炮拿出20门,用军列送到徐州,至于其他火暂编入炮兵司令部。”
关传钧点点头,李伯阳又问道“奉军那边情况如何?”
“已经撤离兰封,西北军追击未果,一个骑兵旅进驻陈留,一个骑兵旅停在朱仙镇。”关传钧忧虑道“总指挥,我怀疑西北军心怀不轨,独立纵队在郑州,中牟,新一师在开封,新二师在民权、考城,我军在陇海线摆了一条一字长蛇阵,就怕西北军拦腰截断,首尾不能相应。”
李伯阳道“副参谋长,你多虑了,在宁、汉未分胜负前,冯玉祥是绝不会对我动手的,这段时间,况且我还要和他做一桩买卖。”
关传钧奇道“什么买卖?”
李伯阳笑而不语“用不了多久你就知道了。”
……
6月上旬,冯玉祥终于姗姗抵达郑州,李伯阳代表南京国民政府去车站欢迎,车站里人山人海,青天白日旗随风飘展,军乐奏响,十分隆重。
李伯阳见到冯玉祥时愣了片刻,冯玉祥庞硕魁梧,身穿土布衣裤,束一根灰布腰带,身后还被这一把雨伞,要多土气就有多土气,他跟在孙良诚后面,前去拜会冯玉祥。
“总司令,一路辛苦了。”孙良诚极为恭敬的上前,转身介绍后面跟着的李伯阳“这位就是新一军军长,李长官。”
李伯阳快步上前,伸出双手,笑容满面道“冯总司令,我代表南京国民政府和蒋总司令欢迎您。”
冯玉祥笑容可掬,与李伯阳握手后,啧啧连声道“李总指挥真年轻,我老冯在你这个年纪还是一个小营长,哈哈。”
李伯阳自谦一笑,与冯玉祥寒暄起来,说起来两人并无太多了解,所谈的话也没有太多营养。会面结束,两人在将领的簇拥下出了车站,众人乘车往订下酒席的陇海花园赶去。
酒席上令李伯阳大开眼界,冯玉祥和一众西北将领,饭前先做祷告,再看西北军将领所用的盘碟碗,都是粗瓷大碗,反倒是新一军将领所用的都是精致的细瓷碗,两下相比,倒显得新一军奢侈浪费了。
待祷告完,西北军将领挺直了腰板坐着一动不动,还是等冯玉祥先动了筷子,将领们才如蒙大赦的吃了起来。
李伯阳看了不以为然,他能看出西北军的将领对冯玉祥更多的是畏,而非敬。
席间,李伯阳向冯玉祥敬酒,两人不免说起河南的局势,冯玉祥道“汪主席任命我为河南省主席,不知道南京方面有没有异议?”
李伯阳暗道冯玉祥终于发难了,不动声色道“想来是不会有异议,不过武汉伪国民政府并没有委任权,冯总司令应该接受我们南京国民政府的任命才是名正言顺。”
冯玉祥哈哈一笑,装作很不解的样子“李总指挥,我有些搞不明白,都是国民政府,那个是真,那个是伪?”
话说到这步田地,气氛一时静住,西北军的将领都盯着李伯阳,要看他怎么回答。
李伯阳忽然笑了“当然是南京国民政府了。”
“为何?”冯玉祥继续追问。
李伯阳慢悠悠道“因为我们南京国民政府的实力最强,因为冯总司令的西北军将会支持我们。”
冯玉祥笑了“哦,李总指挥为什么能够断定我会支持南京国民政府,而不是武汉国民政府。”
“冯总司令,请问这次从武汉方面得到多少军费?”李伯阳反问道。
冯玉祥道“十万!”
“哈哈。”
李伯阳仰面笑了起来,道“西北军有二十万人马,分到每个士兵身上,每人可得半块大洋,也算不少了。”
说完,他的脸色忽然一肃道“不瞒冯总司令,我新一军官兵7万,每月军费足额50万大洋发放,不知道西北军20万弟兄,每月又能得到多少军费。”
此话一出,酒席的上的西北军将领倒吸了一口凉气,新一军7万人能发50万军费,西北军有20万人马,那岂不是能发200万军费,这可是一笔天文数字,有了这笔钱,西北军不敢说吃香喝辣,在座的将领吃点空饷,几万大洋就到手了,他们顿时眼热起来。
冯玉祥面色不改,道了一声哦,似乎很不敢兴趣的样子。
李伯阳道“冯总司令,我们蒋总司令非常希望你能去徐州会晤,商量北伐大计。”
冯玉祥欣然答应道“好啊,我老冯早想见蒋总司令了。”
冯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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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章 冯玉祥(2/2)
祥知道现在自己是香饽饽,是宁汉争取的对象,但是他并不想这么快就买定离手支持哪一家,而是采取听调不听宣,独立于宁汉之外的两面手法,从中渔翁得利。
冯玉祥愿意去徐州,李伯阳总算松了口气,几十万骁勇善战的西北军无论是谁都不愿面对的敌人。
……
酒席散后,冯玉祥与西北军将领回到司令部,刚进入司令部,冯玉祥脸色一变,冷声道“听说有人和李伯阳拜了把子,还收下他十万块钱,有没有这回事。”
西北军将领面面相觑,有知道内情的人看向孙良诚,投去老兄你自求多福的眼神。
孙良诚胆战心惊,流着冷汗上前打了个立正“报告总司令,是卑职。”
冯玉祥疾言厉色道“你好大的胆子,敢背着我勾结外人,你想要另立门户吗?”
孙良诚汗如雨下,脸色煞白道“总司令,卑职不敢……”
“不敢?”
冯玉祥冷笑连连“我问你,是你的年岁大还是李伯阳年岁大,他不过是个娃娃,你竟拜他做兄,还说没有居心,你们见面一次,他就能送你十万大洋,我且问你,平白无故为什么没有人送我大洋。”说道这里时已经是声色俱厉,拍桌喝道“来呀,把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给我拉出去毙了!”
“总司令,请听卑职解释……”孙良诚大惊,一下跪倒在底下,浑身颤抖。
周遭的西北军将领也惊呆了,孙良诚可是总司令的心腹爱将,又与众人同殿为臣多年,忙出言求情。
“总司令,孙军长绝无异心,我敢以性命担保。”
“孙军长历来忠心耿耿,还请总司令三思。”
“……”
众人都在劝,孙良诚冷汗津津,头都不敢抬起来,冯玉祥怒容满面,指着孙良诚骂道“去外面跪着,少在我面前碍眼。”
孙良诚如蒙大赦,屁滚尿流的跑出门外跪下,丝毫没有方面军总指挥的身份可言。
司令部里,冯玉祥怒气稍减,目光凌厉的扫视着一众将领,恨其不争的说“孙良诚太让我失望了,李伯阳和他结拜,给他钱,都是为了收买他,他是我方面军的大将,我把数万的军队交给他统领,他却没有这点防备,实在辜负了我对他的一片苦心。”
与孙良诚私交甚好的宋哲元开口道“总司令,良臣追随您十多年,出生入死,他绝不是那种见利忘义的小人,关于他和李伯阳结拜的事,我亦有所耳闻,结拜是李伯阳提出的,两人并没有换帖,说起来只是口盟兄弟,做不得真,再说李伯阳给良臣十万大洋,他没有中饱私囊一块钱,至今那笔钱还在军营放着,我敢说这笔钱他一定是向孝敬给总司令。”
其他将领也附和称是,冯玉祥的左膀右臂鹿钟麟这时候也劝道“总司令,明轩说的没错,您还是把良臣叫回来,问清楚才好,别冤枉了他,冷了他的心。”
冯玉祥沉默了一阵,冷哼道“让他进来吧。”
孙良诚感恩戴德的进来,挺直腰背跪在地上。
“大家伙都为你求情,说说你和李伯阳为何结拜,还有那笔钱究竟是怎么回事!”冯玉祥不冷不热的问。
孙良诚一五一十的将那天的情况说了,他确实没有异心,那笔钱他虽想独吞,但那段时日他正领军与黄河对岸的奉军对峙,也就没来得及花销,现在倒成了解释的最好理由。
孙良诚派人将原封未动的大洋抬来司令部,冯玉祥见了这才转怒为喜,收下其中8万,拨出2万大洋给孙良诚,反倒让孙良诚受宠若惊。
……
冯玉祥当众罚跪孙良诚的事很快便被李伯阳得知,隔天他亲自去拜访孙良诚,却在军营门口吃了个闭门羹,孙良诚的贴身副官赔笑道“李长官,真不巧,我家军长外出了。”
李伯阳面沉如水,心知肚明孙良诚这是在躲自己,心里冷笑一声,拿了我的钱还躲着我可不行,问“你家军长什么时候回来?”
副官道“不定什么时候回来,李长官还是请回吧。”
“不要紧,我就在这里等着他,总不会永远都不回来把。”李伯阳笑眯眯的说。
那边杜汉山高声吩咐着卫士在军营门口支起来一顶帐篷,李伯阳一副要在常住等孙良诚回来的样子,副官见状无可奈何,也不敢去拦,只好返回军营。
孙良诚正在军部里发愁,总司令那天的大发雷霆把他吓得够呛,他从十九就跟着冯玉祥,深知总司令动起怒来可不讲情面,他堂堂一军之长还动辄在大庭广众之下罚跪打骂,又岂敢再见李伯阳惹祸上身。
副官一脸哭丧的进来“军长,李伯阳在军营门口支了一顶帐篷,声言一日见不到你,一日不走。”
孙良诚苦笑不得,李伯阳好歹是一军之长,做出的事情怎么会如此无赖。
左右为难,总不能真让李伯阳等三日无日,那样岂不是结下仇怨,无奈之下,他差人去请冯玉祥,自己军营后面出来,绕了个圈,从正门回来,装出外出归来的样子。
“李长官,你怎么在这?”孙良诚翻身下马,责骂一旁的副官道“没长眼的东西,怎么不请长官进去坐。”
孙良诚的叫法悄然改变,从兄长直接转变成长官,这显然是有意疏远。
李伯阳装作听不懂的样子,依旧很热情,握着孙良诚的手道“贤弟,多日不见,为兄想死你了。”
孙良诚哭的心都有了,尴尬道“李长官,你找我有何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