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八章 四喜堂(1/2)
酒桌上的将领们都疑惑的看过来,杨文恺奇道“噢,恪之看出来了,这茶壶究竟有何雅意?”
李伯阳接过托盘,笑道“我猜的也不大准,我想着馨帅的意思是,男人好比茶壶,女人好比茶杯,一个配一个,祝福我和瑞玉吧。”
众人恍然,都恭维说馨帅果然送的是雅物,杨文恺也一拍额头道“原来如此,我怎么没有想到。”
郑俊彦忽然咦了声道“不对,这茶壶可是要配几把茶杯的。”
杨文恺一经点破早就明了,闻言笑道“郑司令,你娶了几房姨太太呀?”
有相熟的将领笑着道“郑司令家中七房姨太太,能打两桌麻将了。”
“哈哈。”
众人起哄,都说郑俊彦最近清瘦也不少,注意身体才是。
郑俊彦嘿嘿一笑道“那是,馨帅这比喻的好,一把茶壶的水可以倒在几个茶杯中,但几个茶杯的水却不可以倒在一个茶壶里,我老郑现在,就成浑水了。”
众人大笑开怀,李伯阳把茶壶交给卫士,做了个请的手势“总参议请入座。”
杨文恺入了座,左右一看,疑道“恪之,弟妹在哪呀,怎么就见你一个人?”
“在房里待着。”
李伯阳解释道“我不喜女人抛头露面。”
杨文恺打趣笑道“恪之你平日里都是新式作风,不想观念传统的很,这点和馨帅很像。”
郑俊彦与李伯阳相熟,开玩笑道“听说咱们这个弟妹漂亮的很,伯阳呐,你可不能太小气,让弟妹出来,让大家伙见见面。”
众人也起哄说要见新娘子。
李伯阳笑着说“若是旁人要看,我是一万个不准的,不过大家伙不是外人,我就让你们见一见,开开眼。“说完,便对一旁的副官道“上楼把太太叫下来。”
“是。”
副官点头而去,没一会,谷瑞玉款款而来,她一出场,顿时艳惊四座,众人的眼睛不由得一亮。
只见她穿了一袭水红绣花缎的旗袍,尖尖脸儿,薄敷胭脂,腰身纤细只小的有一把,旗袍开衩处大腿白皙修长,脚下一双秀气的丝绒缎面绣花鞋,她走近李伯阳身旁很自然的身手搀住胳膊,大大方方,嫣然一笑道“少帅。”少帅这称呼是跟着杜汉山叫得,省长什么的是给外人听,她冰雪聪明,自然改口的快。
众人都看呆了,仿若泥塑木雕,郑俊彦坐着没看够,愣是站起来凑近谷瑞玉身旁,睁大眼珠子看,他却不想自己平日带兵杀伐的惯了,瞪眼之下颇为吓人,谷瑞玉吃了一惊,不由向后小腿半步。
“别怕。”李伯阳轻拍她的胳膊,开玩笑的在郑俊彦眼前挥了挥手道“老哥,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郑俊彦回过神,尴尬一笑,坐回酒桌满了一杯酒,干了道“失态了,弟妹莫怪,自罚一杯。”
杨文恺暗道难怪李伯阳与人争风吃醋,这谷瑞玉果真是一个清丽脱俗的美人,我见犹怜,笑着说道“恪之,艳福不浅呐。”
郑俊彦喝完了酒,艳羡道“伯阳老弟,老哥家里七房太太,还没能比得上弟妹的。”
李伯阳哈哈大笑,牵着谷瑞玉的手入了席,给她介绍道“瑞玉,在座的都是咱们五省的军政长官,这位是杨文恺总参议,这位是郑俊彦总司令……”
随着李伯阳的介绍,被点名的人都对谷瑞玉颌首微笑,口称恭喜。
谷瑞玉略显局促,搁之前在戏班子唱戏,哪里遇见过这么多的大人物,而且这些人脸上都蕴着笑,其中不乏讨好,恭敬的意味,她很清楚这一切都靠的是身旁这个男人,人常说母以子贵,妻以夫荣,岂不正是眼前的一幕,她不由得将身子又往李伯阳靠了靠,感受到了衣服那头传来的体热,才觉真实。
认识过后,喜宴开始,李伯阳与谷瑞玉轮桌敬酒,除了主桌外,其他桌上的人职位都低,李伯阳敬酒时只是用嘴唇一碰酒,就算完了,被敬酒的人诚惶诚恐,往往满饮一大杯。
轮桌敬酒完,两人回到主桌,与众人推杯换盏,谈起话来,谷瑞玉插不上话,只能睁大眼睛在旁细听。
“总参议,北面打的热闹,咱们联军就这么看热闹,馨帅那里是什么意思?”郑俊彦几杯黄酒下肚,脸色微红,揽着杨文恺的肩膀问。
杨文恺小口的抿着酒,摇头说道“不是看热闹,是洞若观火,火势烧道哪里,馨帅心中有数。”
郑俊彦道“岳维峻在山东打的不可开交,我看张宗昌这次悬了。”
杨文恺点头道“郭松龄在后背捅了老张一刀,这一刀捅完,李景林和张宗昌孤悬关内,既无战兵,又无奥援,败的可能性多。”
郑俊彦道“国民军这要是把奉军吃掉,这可就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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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八章 四喜堂(2/2)
一大半个北方了。”
杨文恺道“也不尽然,张作霖、张宗昌的使者这几天就在司令部等着,要与馨帅签订和平条约。”
郑俊彦道“张作霖还有工夫操心关内,东北那摊子事已经火烧屁股了,听说张学良带着几千残兵在巨流河挡着郭松龄几万大军,说败也就是几天的事了。”
李伯阳本来一言不发听着二人交谈,这时开口说道“东北的局势,就要逆转了。”
此言一出,杨文恺惊奇的看了他一眼,郑俊彦疑惑道“逆转?”
“没错。”
李伯阳侃侃而谈“咱们随馨帅反奉不过一月前的事情,我想郭松龄总不至于那时候便生出反意。他的反心,应是在徐海会战后才有的,自古起兵造反靠是个快字,因为变起仓促,官兵摸不着情况就已经随着他反奉,本来若是一鼓作气打下沈阳,恐怕张作霖就得下野出洋,可偏偏这时候在距离沈阳一线之隔的巨流河停住好几日,大家伙都是带兵打仗的人,知道战场上每一分钟都有可能发生变化,更何况数日的时间。郭松龄手下的兵,也是张家的兵,至于谁更深得人心,不言而喻,此刻一僵持,军心本就复杂,士气必然动摇,张学良若不是愚蠢到极致,一定会趁机分化招降,战场之形势也必将逆转。”
郑俊彦听得认真,惊叹于李伯阳人在南京却把东北的形势分析的如此到位,不得不承认道“若真如你所说的,郭松龄必败。”
李伯阳笑着道“我只是推测,具体发生什么,只能拭目以待了。”
杨文恺暗暗吃惊,其实有很多关于东北战局的隐秘他不曾透露,日前奉军与日本关东军已经达成协议,沿满铁路驻军将会对郭军牵制进攻,而且奉军已经与吴佩孚达成谅解协议,将共同讨伐国民军,而孙传芳也已表示“政治问题,惟馨帅马首是瞻,军事上与奉军合作,本人并无成见。”
杨文恺有意试探,便问道“恪之,以你之见,北方的局势会如何发展?”
李伯阳并未多想,坦言道“出头的橼子先烂,昔日的吴玉帅是,昨日的张雨帅是。”言下之意是国民军一旦独霸北方,便会成为众矢之的。
杨文恺追问道“那馨帅呢?”
李伯阳一怔,思忖馨帅如何又岂是自己一个下属能言的,便打了个哈哈道“人常说,早知三年不受穷,我说说以前的事还可,以后的事不敢乱说。”说着,拿起酒壶先给杨文恺满上,拿起酒杯道“总参议,来,咱俩走一个。”
杨文恺意味深长的看了他,没有再说,喝了酒,又谈了一阵的话,便歉然的说又公务要处理,告辞离去。杨文恺一走,酒桌上的人也随之告辞,只剩下郑俊彦与苏军几位将领,众人推杯换盏,喝的醉醺醺,不知不觉间,酒店的宾客已经走得差不多,只剩下他们几人。
杜汉山送走最后一批宾客,过来见众人还喝着,走到李伯阳身旁低声提醒道“少帅,天色不晚了,您该送客了。”
李伯阳是新郎官,被众人灌的不轻,闻言迷糊着,含糊不清道“送客?什么送客,我要和老哥喝个痛快。”
杜汉山一看这情形,便晓得他是喝大了,苦笑着说“少帅,您喝多了。”又看“多个屁。”李伯阳啪的一拍桌,搂着郑俊彦的肩膀道“老哥,你说咱喝高了没?”
郑俊彦也一拍桌,醉眼朦胧道“放屁,老子清醒着,还要去四喜堂喝酒。”
其他几个本来快要头栽倒酒桌底下的将领一听四喜堂,顿时来了精神,高叫着要去四喜堂。
李伯阳舌头打结道“来,来人,备车。”
杜汉山奇道“少帅,备车干嘛?”
李伯阳站起来,摇摇晃晃的一摆手道“去四喜堂。”
杜汉山也初来南京,哪知道四喜是啥地方,便应了声,就要去安排汽车。
一旁的谷瑞玉听得又气又笑,哪有新婚当夜,不去洞房反要去逛窑子的,便叫住杜汉山,嗔怒道“杜副官,你也不听四喜堂是什么地方。”
杜汉山狐疑道“是什么地方?”
谷瑞玉一个女人家,哪好意思提那个词,只是道“总归不是好地方。”
杜汉山再一想名字,顿时恍然了,可又为难道“太太,少帅下了命令,我可不敢违背。”
谷瑞玉正待说话,李伯阳又叫道“备好车没有。”
杜汉山不敢再犹豫,忙去吩咐备车。
谷瑞玉毕竟刚过门,也不好指使杜汉山,只得暗自气恼,趁李伯阳醉,在他腰间软肉狠狠掐了几把。
没多时,杜汉山跑上来说车备好了,李伯阳闻言不忘搂住谷瑞玉,笑嘻嘻的说逛窑子去了,惹得谷瑞玉娇嗔不已。
众人上了车,在一队卫队的簇拥下,往下关夫子庙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