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承元这辈子没干过什么大事，处理得最大的一桩事，就是他双胞胎亲弟弟出车祸，人没了。
他没读过什么书，人也没什么本事，那次如果不是程天生帮忙，阿元是绝对过不去这个砍的。
这次他在火锅店正忙着，看到警花过来还挺高兴“老板娘没来呢，你们约好上这儿吃饭来了吗？我给你安排个安静点的位置！”
弄得警花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阿元你别紧张，我们这次就是例行公事，带你回去问问话而已。”
阿元坐上警车的时候，已经不能光用紧张来形容了，他整个人都在发抖，紧凑的五官更加挤成一团，看上去又滑稽又可怜。
警花的安慰不起任何作用，王承元直到到了警局还很紧张。
周队长其实对他印象还挺好的，王承元一直很照顾附近的小乞丐，给他们的饭菜都是干净新鲜的，之前的案子里，他也帮了不少忙。
“你别怕，我们只是想请你回来协助调查，这个手机号码是你的吗？”
周队长把写着手机号码的小纸条递过去。
王承元就看了一眼，立刻摇起了头“这不是我的手机号码，我的手机号码是这个。”
他提起笔，在旁边写下了另一串号码。
庞子马上拿了纸条去核实，没过多久就回来，说“这个号码确实是王承元身份证登记的。”
而且是通过正规渠道。
周队长又问“那你知道这个号码吗？有认识谁用过这个号码联系你吗？”
“没有，”王承元回答得很干脆，“我没什么朋友，就是跟火锅店里几个弟兄们联系，生哥给办了局域网，我们都是打短号码的。”
他把手机掏出来，里头存的确实都是短号码。
“那你们程老板有用过其他号码联系过你吗？”
警队的人对程天生的怀疑程度远远高于对王承元的，只不过王承元对程天生无条件信任，从他这里恐怕也很难撬开嘴。
王承元对电话号码的事一问三不知，这个结果在刑警队的预料之内，警花在周队长的安排下，亲自给程天生打了个电话，可是程天生没有接。
没过多久，警队门口就响起了机车声。
程天生这天刚好没在店里，否则当时就会和王承元一起过来，他到了店里听说这件事之后，立刻就骑车赶来了。
警花见到他就问“怎么不接电话？”
“想也知道是通知我过来，”程天生没什么好口气，“你们刑警队谁会怀疑阿元，多半都是冲我来的。”
他倒是很清楚自己在刑警队心中是个什么形象。
“你知道我们为什么请他过来？”
“不就是因为一个手机号码吗？”
程天生跟着警花走进来，说“现在身份信息泄露这么严重，用阿元的身份信息办张手机卡也不是什么登天的难事，这件事我能保证，跟阿元没关系。”
“你保证？你怎么保证？”警花睥睨地看着他，“除非那张手机卡是你的。”
“我要是想弄一张卡，至于用身边人的身份信息吗？”程天生冷笑了一声，“你们不是立刻就能查到我身上来？”
说得也有道理。
如果是程天生，他多得是办法让警方的人永远只能怀疑，而没有证据。
王承元这里问不出什么来，也没有证据能把他扣住，程天生了没多久，律师也来了，他很快就带着王承元离开了刑警队。
程天生骑着机车载阿元，却没回火锅店，而是直接开到了江边，找了个地方停下，招呼他下车。
“来坐坐，咱哥俩好好唠唠。”
阿元很有些紧张“生哥，真不是我！”
“傻小子，我当然知道不可能是你，”程天生最是护短的性格，“警方也不是怀疑你，只是查到了这条线索，肯定是要问话的。”
阿元都快哭了“我老老实实的本分人，没事弄两个手机号码做什么，又没有外头找婆娘，怕屋里的这个晓得。”
程天生被他逗乐了“就知道找婆娘。”
他笑完，看阿元放松了一点，这才问起正事“你好好想想，身份证有没有借给谁过？”
阿元想了想“没有啊，之前新闻里还播过的，不可以随便外借身份证，要是被人拿去借高利贷，这辈子就完了。”
整个天生薄学的员工都很爱看新闻联播，即便首播的时候都在店里忙活，但早上重播的时候是一定要看的。
这也是程天生的要求。
大家虽然干的都是底层的活儿，但国家大事得关注。
“那再想想，这些日子，身份证一直都在自己手里？”
阿元这才说“那倒是也没有，生哥你不是每个月给我们多发了几百块钱，让我们自己去买保险么，我有个老乡在镇上交的城镇医保，这几天刚好回去办事，就顺便帮我也办一个，身份证跟钱我是一起交给他的。”
“手机给我。”
阿元赶紧把手机掏出来递给程天生，程天生用小程序帮他查了一下，还真是从这个月开始缴纳城镇医保了。
看来也没有骗他。
但王承元的身份证就这一次机会借出去，如果真是有心人要假借他的身份搞事，这也是唯一的机会。
“你这个老乡叫什么名字？是干什么的？”
“我老乡叫贺兴昌，工地上干活的，吃力气饭。”
“一个月工资多少钱你知道吗？”
“这得看他在工地上勤不勤快，先头我跟他说，实在不行可以来咱火锅店试试，他还嫌钱少哩。”
王承元心思单纯，只想着如果他在工地上勤快，兴许一个月是能比在火锅店赚得多。
但程天生一听就知道不对劲。
他给火锅店员工开的工资不算高但也不低，而且包吃包住，比在工地上可要轻松不少，如果那个贺兴昌不肯来，无非是工地上干得多挣得多。
这么缺钱的话……
缺钱就是可以撬开的缺口，只要能用钱拿捏住，让他对王承元下手，何况只是借用一下身份证去开个手机号而已，对贺兴昌来说，估计觉得也不算什么。
王承元这辈子没干过什么大事，处理得最大的一桩事，就是他双胞胎亲弟弟出车祸，人没了。
他没读过什么书，人也没什么本事，那次如果不是程天生帮忙，阿元是绝对过不去这个砍的。
这次他在火锅店正忙着，看到警花过来还挺高兴“老板娘没来呢，你们约好上这儿吃饭来了吗？我给你安排个安静点的位置！”
弄得警花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阿元你别紧张，我们这次就是例行公事，带你回去问问话而已。”
阿元坐上警车的时候，已经不能光用紧张来形容了，他整个人都在发抖，紧凑的五官更加挤成一团，看上去又滑稽又可怜。
警花的安慰不起任何作用，王承元直到到了警局还很紧张。
周队长其实对他印象还挺好的，王承元一直很照顾附近的小乞丐，给他们的饭菜都是干净新鲜的，之前的案子里，他也帮了不少忙。
“你别怕，我们只是想请你回来协助调查，这个手机号码是你的吗？”
周队长把写着手机号码的小纸条递过去。
王承元就看了一眼，立刻摇起了头“这不是我的手机号码，我的手机号码是这个。”
他提起笔，在旁边写下了另一串号码。
庞子马上拿了纸条去核实，没过多久就回来，说“这个号码确实是王承元身份证登记的。”
而且是通过正规渠道。
周队长又问“那你知道这个号码吗？有认识谁用过这个号码联系你吗？”
“没有，”王承元回答得很干脆，“我没什么朋友，就是跟火锅店里几个弟兄们联系，生哥给办了局域网，我们都是打短号码的。”
他把手机掏出来，里头存的确实都是短号码。
“那你们程老板有用过其他号码联系过你吗？”
警队的人对程天生的怀疑程度远远高于对王承元的，只不过王承元对程天生无条件信任，从他这里恐怕也很难撬开嘴。
王承元对电话号码的事一问三不知，这个结果在刑警队的预料之内，警花在周队长的安排下，亲自给程天生打了个电话，可是程天生没有接。
没过多久，警队门口就响起了机车声。
程天生这天刚好没在店里，否则当时就会和王承元一起过来，他到了店里听说这件事之后，立刻就骑车赶来了。
警花见到他就问“怎么不接电话？”
“想也知道是通知我过来，”程天生没什么好口气，“你们刑警队谁会怀疑阿元，多半都是冲我来的。”
他倒是很清楚自己在刑警队心中是个什么形象。
“你知道我们为什么请他过来？”
“不就是因为一个手机号码吗？”
程天生跟着警花走进来，说“现在身份信息泄露这么严重，用阿元的身份信息办张手机卡也不是什么登天的难事，这件事我能保证，跟阿元没关系。”
“你保证？你怎么保证？”警花睥睨地看着他，“除非那张手机卡是你的。”
“我要是想弄一张卡，至于用身边人的身份信息吗？”程天生冷笑了一声，“你们不是立刻就能查到我身上来？”
说得也有道理。
如果是程天生，他多得是办法让警方的人永远只能怀疑，而没有证据。
王承元这里问不出什么来，也没有证据能把他扣住，程天生了没多久，律师也来了，他很快就带着王承元离开了刑警队。
程天生骑着机车载阿元，却没回火锅店，而是直接开到了江边，找了个地方停下，招呼他下车。
“来坐坐，咱哥俩好好唠唠。”
阿元很有些紧张“生哥，真不是我！”
“傻小子，我当然知道不可能是你，”程天生最是护短的性格，“警方也不是怀疑你，只是查到了这条线索，肯定是要问话的。”
阿元都快哭了“我老老实实的本分人，没事弄两个手机号码做什么，又没有外头找婆娘，怕屋里的这个晓得。”
程天生被他逗乐了“就知道找婆娘。”
他笑完，看阿元放松了一点，这才问起正事“你好好想想，身份证有没有借给谁过？”
阿元想了想“没有啊，之前新闻里还播过的，不可以随便外借身份证，要是被人拿去借高利贷，这辈子就完了。”
整个天生薄学的员工都很爱看新闻联播，即便首播的时候都在店里忙活，但早上重播的时候是一定要看的。
这也是程天生的要求。
大家虽然干的都是底层的活儿，但国家大事得关注。
“那再想想，这些日子，身份证一直都在自己手里？”
阿元这才说“那倒是也没有，生哥你不是每个月给我们多发了几百块钱，让我们自己去买保险么，我有个老乡在镇上交的城镇医保，这几天刚好回去办事，就顺便帮我也办一个，身份证跟钱我是一起交给他的。”
“手机给我。”
阿元赶紧把手机掏出来递给程天生，程天生用小程序帮他查了一下，还真是从这个月开始缴纳城镇医保了。
看来也没有骗他。
但王承元的身份证就这一次机会借出去，如果真是有心人要假借他的身份搞事，这也是唯一的机会。
“你这个老乡叫什么名字？是干什么的？”
“我老乡叫贺兴昌，工地上干活的，吃力气饭。”
“一个月工资多少钱你知道吗？”
“这得看他在工地上勤不勤快，先头我跟他说，实在不行可以来咱火锅店试试，他还嫌钱少哩。”
王承元心思单纯，只想着如果他在工地上勤快，兴许一个月是能比在火锅店赚得多。
但程天生一听就知道不对劲。
他给火锅店员工开的工资不算高但也不低，而且包吃包住，比在工地上可要轻松不少，如果那个贺兴昌不肯来，无非是工地上干得多挣得多。
这么缺钱的话……
缺钱就是可以撬开的缺口，只要能用钱拿捏住，让他对王承元下手，何况只是借用一下身份证去开个手机号而已，对贺兴昌来说，估计觉得也不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