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4章 怪好的(1/2)
其实并没有。
他就是得瑟,想要气他。
路南果然给气到了,他大过年的,简直到处受气。
他气呼呼的想要挂断电话,却听到那边东野说“新年快乐。”
他一顿,“你在老家?”
“嗯,带田橙来见我爷爷。”
“回来的时候带点爷爷种的,还有花生,我想吃。”
“你想吃屁,自己来拿。”
“不去,太远了,我怕冷。”
“就懒死你吧。”
“小雪,你什么时候结婚?”
东野呼吸一窒,“等等吧,等颜好醒来,田橙的奶奶很喜欢她,我们还想她当嘉宾呢。”
“嗯,那就等着,要不二哥也不会去参加。”
说完,他们都没了话,连呼吸都变得很轻。
过了一会儿,路南挂断电话。
东野也把手机放下,拉了田橙靠在怀里。
田橙看了看奶奶那边,发现他们两位老人家谈的正热乎没往这边看,就放心的靠着他。
“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觉得好事多磨人生多艰,我们要珍惜当下。”
田橙点点头,是的,珍惜当下。
正是因为这个,她克服了惧怕,跟他来见家人。
却没想到,他家真是个假豪门,他爷爷不但种地还养鸡养鸭养大鹅,要不是家里人拦着,他连猪都要养。
乡下空气好,爷爷的大棚里种着蔬菜和草莓,白天摘菜和草莓,晚上杀鸡杀鸭,来了没几天,把爷爷养的东西霍霍的不少。
除夕那天,东野的姑姑也来了,那是个面如冰霜的女人,一看就让人害怕。
奶奶充分发挥了她的联想,说那是恶毒皇后。
可姑姑一点都不恶毒,她送了一套拍卖级珠宝给田橙,还给她下了死命令,要她赶紧生下儿子调教承认接班,她好去周游列国。
这东野家的人真怪,怪好的。
东野从炉子里扒拉出一个烤地瓜来,“吃不吃?”
田橙捧着肚子摇摇头,“不能再吃了,吃多了光放屁。”
东野嗤嗤的笑了,“我不嫌弃。”
“那我们一人一半?”
“走,我带你去放烟花。”
俩个人一边吃,一边去了外面。
除夕的乡下热闹非凡,到处是噼里啪啦的鞭炮声,空气里也是浓重的味道。
田橙深吸了一下,“新年的味道,在城里很多年都没闻到了。”
东野说“这也是我爷爷不愿意回去的原因。对了,他还有个大池塘,里面养了好多鱼,明天天气好,带你去钓鱼。”
“好,”
“放这个,大的。”
东野拿了个手臂粗的烟花放在地上,田橙捂着耳朵退后。
他对她说“第一个,算我们替颜好放的,放走霉运,早早的醒来。”
田橙点点头,“祝福她早日康复。”
火树银花,星河流泉,在一片绚烂中,他们的愿望越升越高。
……
路南打电话找了一顿刺激,心里这才舒服点。
他赤着脚,从这间房走到另外一间,手里拿着一瓶酒。
酒杯什么的都不需要了,他走一步喝一口酒。
年岁久远的老宅就算维护的再好,总是会给人阴郁的感觉,以前他小的时候,觉得这就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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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4章 怪好的(2/2)
个巨大的怪物,一口把他给吞进去,再也吐出来来,他的骨头皮肉和灵魂,就这么一点点糜烂腐朽--
像个游魂一样,他把这个屋子走了个遍,最后去了老头子的房间。
老头子人不在,住院去了。
他本来就得了绝症,生命的尽头还闹得家宅不宁,大儿子死了,小儿子毁容进了监狱,女儿也进去陪他,俩个老婆被路南关进了精神病医院,虽然他知道当年错怪了路南的母亲,可这个乱家的种子,还是毁了他的路家。
本来就残破的身体这下更撑不下去,他现在躺在医院里,大过年的不能喝酒,就靠几根管子维持生命,死,是早晚的事。
路南挺希望他多活两天,毕竟大正月里办丧事,太晦气。
成为这个家的主宰,路南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
他也怕,怕他这具流着肮脏血液的身体,跟路家人一样,烂在这所大宅院里。
他跟疯了一样扔了酒瓶,快速的跑回房间,穿衣服穿鞋,逃似的离开了这里。
一口气把车子开到了山顶上,他靠着铁链站着,风吹乱了他的头发。
伸开双臂,他很想试试,从这里跳下去,会不会飞起来。
小时候,他也曾这样想过,但没有试。
今天,可不可以……
他闭上眼睛,勾起唇角,身体……
手机突兀的响起,把他从幻想种拉出来。
他怔了怔,从口袋里拿出手机。
看着屏幕上的显示,他顿了顿还是接起来。
“喂,你在哪里?”
“外面。”
“我在你家,你赶紧回来。”
“我家,哪个家,我有家吗?”
司慕深火大,“路南,别疯了,你到底在哪里?”
路南看着脚下的灯火点点,“山上呢,我想要看日出。”
“大过年的你跑到山上看日出,你特么的有病?”
“你才知道呀,行了,司总,您一个正常人别跟我一个神经病搅合在一起,拜拜。”
“路南,你……”
电话挂断,路南嘴角的笑意更深。
笑着笑着就笑出声,笑着笑着就笑出了眼泪。
疯子,当然是疯子,他还住过精神病医院呢。
能不疯吗?
不过被打断了兴致,路南也不跳了,他回到车里,打开天窗让风吹着,继续喝酒。
日出,他总会等到的。
司慕深上来的时候,他面前已经有好几个空酒瓶,他靠在后车座上,仰望天空,恨为什么没有星星。
司慕深气的想揍他,把人一把给拽起来。
路南就像一滩烂泥,动也不动。
“起来,别给我装死,喝酒开车上山,你嫌自己命长吗?”
路南一动不动,任由打骂。
司慕深气的想要把他给扔下山去,冷静了一会儿,把天窗给关上,又从自己车里拿了条毯子给他盖上。
弄完后,他点了一根烟,坐在他身边。
“干嘛管我?”
闭着眼睛的人忽然开口。
司慕深总是优雅得体的人也没了好声气,“不管你,让你死了,我们合作的生意怎么办?”
“我死了才好,路家就真的一盘散沙了,司总趁机收购,名利双收。”
黑暗里,烟灰落在了司慕深手指上,烫的他手一抖,眼瞳也跟着颤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