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 清理门户(1/2)
江吟之神色平静,从袖中扯出一叠纸张,往身前一扔。
纸张纷纷扬扬的散落在地,一首首情诗,一张张画像。
——皆是柳氏跟习风的私情见证。
柳氏的脸色逐渐变得惨白,惨白的毫无血色,那一刻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像是被冻在了冰窖里。
难怪慈安馆出事了,习风两兄弟被当做人贩子抓进了官府大牢里,这么多天她一点消息都打听不着。
是江吟之!
江吟之早就知道他们的私情了。
她喉咙哽咽,不知所措,不知该狡辩,还是该认罪求饶。
“铁证之下,二娘算是无话可说了吧。”
“你母女二人迟早有一死,权当你先下去帮你女儿探探路好了。”
柳氏忽的一个激灵,跪着爬了过来,抓着江吟之的腿,苦苦哀求了起来“没有,我没有背叛你爹,一直是他纠缠我的!这些东西是他送给我的,我没有回应过!这只是他单相思而已!”
江吟之面色冷冽,不为所动。
柳氏知道她不信,无力的跌坐在地,眼泪滚滚而落。
“你爹腿疾在床上躺那些日子都是我照顾的,你就不能看在这一点情分上,饶我一命吗!”
“我让云初跟你道歉,我让云初不跟你作对了还不行吗?”
江吟之轻嗤一声,“不跟我作对?你还有的选吗?现在是我不放过你们。”
“你的确是照顾了我爹很多年,但我就问你一句,我嫁沈家当日,爹的死,跟你有没有关系!”
江吟之眼神凌厉的看着柳氏。
柳氏被她这一瞪,瞪的心虚的低下了头,无助的说“我真没有害你爹,我跟他夫妻那么多年也是有情分的,何况他待我一直很好!”
说着,她的声音虚弱了许多,“当日是因为你爹知道了你在沈家门口受辱,情绪激动想要去给你撑腰,才……”
“真的不怪我!是他自己的命数啊!”
江吟之难得的看到了柳氏的真诚模样。
只是这话,她不信!
“那弦音呢?是谁收买的弦音?是谁让她来搅和我和都尉的事?”
闻言,柳氏连忙辩解,“这跟我就更没关系了!是弦音那丫头自己想往高处爬,听了几句怂恿就信的真真的,我可没有指使她害你啊!”
琴瑟听到这儿,眼眶都红了,怒道“弦音就是单纯!她自小跟在小姐身边从没吃过苦,更没受过那么大的刑罚!她是被你们给折磨怕了,哪个女儿家看得了那满身的疤痕啊,就因为你们,她才走了歪路的!归根结底还不是你们害的!”
江吟之深吸了一口气,唇角微微上扬,勾起一抹浅笑。
“二娘,你的话我信了。”
闻言,柳氏欣喜不已,立即坐了起来。
然而江吟之接下来的话,却让她再次从云端跌入深渊。
“我信了,你只是趁着我爹情绪激动病情加重时,顺水推舟让他不治身亡。”
“我信了,你没有指使弦音,只是煽风点火诱导她往高处爬,千般蛊惑,万般教唆。”
“你们母女最擅长的便是做顺水推舟的事,还能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清清白白!”
柳氏又一屁股跌坐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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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七章 清理门户(2/2)
见江吟之那坚定的神色,心中惧怕万分,索性撕破了脸,怒道“江吟之,你既然不信我的话,那你还有什么好问的!”
“你休想拿习风的事情来威胁我,这事要是传开了,丢的可是你爹的脸!”
“到时候人们提起你爹的时候,就不再是威风凛凛的大将军,而是被人戴了绿帽子的傻蛋!”
“别说你爹了,江家列祖列宗的脸都要丢尽!我看你当不当得起江家的千古罪人!”
柳氏是笃定了江吟之不敢声张,她最是顾她爹的名声。
这话,毫无疑问的燃起了江吟之心中怒火,她眼神顷刻冷冽如刀子,攥紧了手指。
“琴瑟,你不是一直惦念着弦音的事情吗,今日我给你亲手报仇的机会。”
闻言,琴瑟一惊,眸中泛起了光芒,“是!”
柳氏慌了,惊恐的看着江吟之,“江吟之你做什么!你敢!”
江吟之语气冰冷“你说的对,我不敢把事情闹大传出去,丢的是我爹的脸。”
“所以我只能悄悄的清理门户,让你下去跟你的情夫团聚。”
柳氏闻言,惊恐万分的爬起来往暗室门口跑去,使劲的拍打着门,大喊着救命。
但是外头没人听得见。
而且江吟之特地吩咐过,今日府里上下都要早早的休息,不准任何人在外头闲逛。
此刻院子里都一片寂静,一个人影都没有。
琴瑟最近练武也有了些许效果,三两步上前便抓住了柳氏,力气大的让柳氏反抗不了。
琴瑟双目发红,掐着柳氏的脖子将她按在地上,取出药瓶便往她嘴里灌药。
柳氏拼命的吐出来了一些,双手死死的抓着琴瑟挣扎,双腿拼命乱蹬。
江吟之静静坐着,看也没看一眼,只是拿起火烛,点着了地上那些纸张。
暗室里火焰越燃越大,化作星星光芒跃动在江吟之的眼眸里。
火焰由大变小,暗室里光芒由明变暗,角落里挣扎的声音也逐渐变小。
最后一点火焰熄灭时,琴瑟身下的人停止了挣扎。
最后一丝生命也如这燃烧殆尽的纸灰,飘然落地,化作尘埃。
确认人没气了,琴瑟方才起身,擦了擦眼泪。
自从回到小姐身边,她没有为弦音哭过一次,一直是忍着的。
毕竟弦音是做错了事,被小姐亲自赐死的。
她不敢为弦音哭,怕让小姐觉得她在怜惜弦音,惋惜弦音。
按理说弦音做出大逆不道的事情来,落到那个下场是活该,是该拍手称快的。
憋了许久的情绪在今日决堤,一发不可收拾。
江吟之起身,走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轻声安慰“桑时在城郊给弦音立了碑,想看就去看看吧。”
琴瑟抹着眼泪,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姑娘……”
“我……”
她万万没想到自己隐藏了那么久,小姐竟然早就发现了。
“不必解释,你跟弦音自小就跟着我长大,若无主仆身份,说是情同姐妹也不为过。你若真是个冷血之人,我还不敢留你在我身边呢。”
她一直都知道琴瑟伪装的艰难,在她面前半点不敢提弦音,只能常常一个人坐在花园里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