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窝囊死了(1/2)
第二天,陈青岩起来吃过早饭,找了驴车,去镇上买煤了。
季清收拾了房间,带着孩子们把分家分到的苞米剥粒,苞米可以磨苞米面,苞米面能做馍馍,做面糊糊,苞米皮拌上菜根,还能给鸡吃。
盼娣干农活没有招娣和家旺厉害,季清便打发她去王大媳妇家生火,烧炕,把王大媳妇家屋子弄热。
不然王大媳妇今天出院回来,还得忍着冻慢慢暖屋子。
晌午吃过饭,王大媳妇坐着驴车回来了。
季清带着几个孩子,端上饭菜去探望王大媳妇。
进了屋,看王大正准备做饭,季清忙把自己端来的饭菜递过去,“王哥,嫂子,我给你们留了午饭,你们快吃吧。”
春花看到几天没见的娘,哭着扑了过去“娘!”
王大媳妇一把将春花抱进怀里,几天没见,她眼眶湿润,搂着春花又亲又摸。好一会儿,情绪才渐渐平静下来。
王大媳妇一边吃饭,一边对季清说“这几天,这丫头让你操了不少心吧。”
“没有,春花可乖了,她喜欢黏着必旺玩,我都不用管。”季清说的是真心话,春花比她想象中要乖得多。
前世她见过不少亲戚的调皮孩子,动不动哭的都算是比较好相处的,还有耍赖的,拿东西打人的,抢手机玩的。
甚至还有一个,她不让玩手机,就跑到她卧室故意把她电脑推到地上。
最奇葩的是孩子的妈,也就是她三姨,居然说小孩子不懂事,只是好奇多动而已,让她不要介意。
就是因为见过太多熊孩子,以及护着熊孩子的父母,才让她前世对小孩子产生了生理性的厌恶,无论长相多可爱的小孩,她都觉得不如动物可爱。
可现在,季清看向围在她身边的四个,她是打心眼里喜欢他们,把他们当成自己的孩子来养育。
或许这就是母性的力量吧。
吃完饭,王大拿碗出去洗,王大媳妇看着干净的屋子和红通通的炉子,感激道“妹子,你也太周到了,你对我这么好,我真是不知道拿什么谢你。”
季清笑“嫂子,我对你好,是因为你对我也好啊。”
她把地上盖着布的篮子提起来,拿给王大媳妇看。
“这里有糖、糕点、肉臊子,给你过年吃,你就不用再准备了。”季清看了眼炉子,“陈青岩早上去拉煤了,等拉回来我让家旺和招娣给你提过来一些,你们也就不用买了。”
王大媳妇不可置信地看着季清,把篮子往外推,“不行不行,你已经给了我这么多东西了,我不能再要了。”
季清坚持,“拿着吧,我这是特地给你准备的。”
王大媳妇还是不肯,看季清态度很坚决,便翻开枕头,把里面的五十块钱拿出来给季清,“那你把医药费拿去,我不能什么都拿,又是拿钱又是拿东西。”
季清看着那五十块,笑了,“嫂子,我今天过来,还有一件重要的事要跟你商量。你如果答应我,帮我做,我就拿这五十。”
“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王大媳妇甚至都不考虑,直截了当道。
季清没急着说,让孩子们出去帮王大做事,收拾院子做杂活,自己则脱鞋上了炕,拉着王大媳妇把自己接下来的计划说了一遍。
王大媳妇听后,先是气愤,“你们家老太太也太是非不分了,难怪会把陈向东教成那样!”
接着又是紧张,“妹子,我有些担心,怕我自己嘴笨不会说话,把这事给你办砸了。”
“嫂子,你嘴才不笨呢,那时候我被欺负,都是你帮我撑着。”季清对王大媳妇十分信任,放心道“没事的,这次你肯定也可以。”
“那行,我会努力,不让妹子你失望。”王大媳妇说完,兀自笑了起来,她饶有兴味地看着季清,感慨道“妹子,以前我都不知道,你脑瓜子这么好,这么聪明。”
季清嘿嘿一笑,“说到底,是他们自投罗网,自找苦吃,我也不过是借力打力罢了,谁叫他们非要撞上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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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窝囊死了(2/2)
“就是,人心不足蛇吞象,他们活该。”
两人聊了会,王大和孩子们进屋,王大媳妇便让王大把架子车准备好,要去村委会,王大惯常听媳妇的,没问要干什么,扶着媳妇上了架子车。
村委会,村支书和大队长小队长正商量分配各种票证的事,马上就要过年了,票证得赶快发下去,让村民们去镇上办年货。
“支书,支书!”屋外有人喊。
村支书拉开门,看到王大媳妇正坐在架子车上,摆着手喊他。
他先是愣了下,接着才说“你出院了啊。”
“嗯,支书,我早上就回来了,我是特地来找你的,有事要你帮我讨个公道。外头冷,我腿疼得很,咱们进屋说吧。”
……
陈家。
老太太栓上堂屋的门,打开头巾,把里面的钱数了一遍又一遍。
她一脸哀愁,这钱她给谁都没说,是她存着给陈向东盖房子娶媳妇用的,现在可好,得拿出去送给别人。
她心里有一万个舍不得,可又没办法。
“哎。”
重重叹了口气,她数了两千块,包在一个大手帕里,又把剩下的数了一遍,依旧用头巾裹住,塞在了老衣里面。
村里的老人们习惯提前给自己缝老衣,也就是去世的时候要穿的衣服,老太太也不例外,不过没人能想到,她会把钱藏在这里面。
刚把老衣放箱子里,外头传来小队长刘民的声音。
“叔,你在家啊,支书叫你们家派个人,到村委会去一趟呢。”
到了年底,考虑到各家要大扫除、办年货、修缮房屋,公社便停了工,家家户户也不用按时按点去上工了。
最近发生的糟心事太多,老陈头没精打采,坐在院子里抽旱烟。
听到支书叫他去村委会,他双眉一拧,烦躁地问“啥事儿?”
“不知道,我也是个跑腿的,你们去看看呗。”刘民交代完就开溜,他心知肚明什么事,之所以不说,是季清提醒过他不要说。
原因很简单,说了的话,陈家肯定没人去。
“平白无故,做啥叫人过去。”老太太一把拉开门,还要找刘民询问,却只看到刘民一个背影消失在大门口。
老陈头看了眼西厢房,看老大和老大媳妇没动静,捏着旱烟起身,沧桑道“派人来叫,那就肯定是有事,我去一趟。”
“你别去,我去。”老太太拦住老陈头。
老陈头又皱眉头,老太太嫌弃道“我看八成是跟东东有关,你去了又不会说话,再说点什么不该说的,把咱们东东害了。”
听老太太这么说,老陈头动摇了。
陈向东也是他的老来子,虽然平日里他不怎么表现,但实际上,他对陈向东的偏爱,不比老太太少。
所以,平日里老太太对陈向东那过分的偏心,他都看在眼里,从来都没阻拦过。
“那你去吧,去了好好说话,别跟人家又吵起来。再怎么说,他们可是干部,不要和干部作对。”老陈头又坐了回去,再次点上旱烟,叮嘱老太太。
老太太嗯了声,急匆匆出了门。
西厢房里,老大媳妇压低声音,问老大“你说支书这时候叫娘过去,是什么事啊。”
“我怎么知道,反正肯定不是好事。”
“万一是好事呢,去了说点好话,给点好处,兴许就能把咱们兴龙放过来。”
“你又在说胡话,咱们兴龙是被公安局抓走的,支书没那么大本事。”
“那怎么办啊,咱们兴龙还那么小,咱们总不能什么都不干,眼睁睁看着他判刑坐牢吧!”
“喊什么喊?”老大狠狠白了媳妇一眼,“这不是有娘在前面想办法吗,你放心好了,娘比咱们着急,一定会想办法的。”
老大媳妇闭上了嘴,不说了,心里却对老大产生了一堆不满。
一个大男人,遇到了事情自己不找门路,就等着老娘想法子,真是没一点男人气概,窝囊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