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她的小心肝(1/2)
这一下,穆倦跟穆昭昭皆是一脸的惨不忍睹。
父女两个的表情,如此一致。
那女子被绊倒了,也不叫疼,很是顽强地从地上抬起头来,一张明艳动人的脸庞上,秀挺的鼻端下方,缓缓流出两行鲜红的鼻血来……
“夫人!快扶夫人起来!”后头,几个丫鬟气喘吁吁地追了进来,一见此,一个个惊慌失措地想要将女子扶起来。
可女子却一抬手,拦住她们的动作。
她专注地看着穆倦怀里抱着的穆昭昭。
小丫头也正好奇地看着她,小脸上只蹭了两团黑灰,看起来安然无恙。
接着,那女子便突然一脸安心庆幸地笑了,眼眸里弥漫起一层水雾,有些委屈后怕地吸了吸鼻子,忍住那股泪意,叹道“太好了!昭昭,你没事!真是要吓死姨母了!”
穆昭昭的内心,突然被一下击中!
院子里明亮的灯火映照下,她看清楚女子年轻的脸庞,与之相关的无数记忆,随即涌入脑海。
“父亲,放我下来……”她在穆倦怀里使劲挣扎。
穆倦以为她是不想让自己抱了,便对护卫使了个眼色。
护卫立即将院子里的一只石凳搬过来。
穆倦把穆昭昭放在石凳上。
然而,令所有人惊得下巴都要落在地上的一幕,发生了。
穆昭昭刚被放在石凳上,就突然跳下石凳,稳稳地落在地上,两条小短腿伶俐地朝着还趴在地上的女子奔去……
“昭儿,小心!”穆倦吓得往前追了两步,害怕她会跌倒,却又震惊地顿住脚步。
“昭昭!我的昭昭!”趴在地上,脸上还挂着两行鼻血的女子,亦是急得恨不得立即爬起来,却又惊喜得瞪大了眼睛!
素来看对方不顺眼的夫妻两个,这时候却默契地对视一眼。
——他们的昭昭,什么时候能走路了?!
穆昭昭在侍女的帮助下,将女子扶了起来。
女子从未受过这般优待,整个人晕晕乎乎,飘飘然,一时有些不知身在何处,只傻乐着,任由小奶娃肉乎乎的小手牵着她,走到石凳上坐下,又被小奶娃动作轻柔地擦拭掉那两行鼻血。
完了!
幸福得要晕过去了!
女子星星眼,一眼也不舍得眨动地看着眼前的乖巧小奶娃!
她的小心肝!
穆昭昭被这热情的眼神,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奶声奶气地问道“姨母,疼不疼呀?”
这是原主已故生母大程氏的庶妹,程司摇,今年才十九岁……
还没她前世意外死掉时的年纪大!
“不疼!一点也不疼!”程司摇听到这一声此前从未听到过的姨母,整个人都有晃神了,她回过神来,就是连连摇头,慌忙又拉住穆昭昭上上下下、前前后后地仔细检查一番,见的确没有受一丁点的伤,才又将她一把拥入怀中,美眸中泛着晶莹的泪光,“我的小心肝啊!还好你没有出事!倘若你有个三长两短……我做的这一切,又有什么意义呢?!”
穆昭昭任由她这么抱着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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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她的小心肝(2/2)
己,心情很是复杂。
原身还未出生时,大晋国就开始打仗,穆倦深受皇上器重,任何的军国大事,都需要他帮着皇上拿主意,自是无暇顾及后宅。
偌大的侯府,便需要一个主事的女人。
小程氏当时是已经定亲了的,可她却不管不顾地悔了婚,背着个骂名,嫁进了侯府,给穆倦这个老男人当填房。
至今,未生一子。
在乳母陈秋娘的调唆之下,原主便认为姨母一介庶女,悔了原本青梅竹马、两情相悦的婚事,嫁入侯府,全都是为了荣华富贵,为了再生一个女儿,然后害死她,好取代她的地位。
毕竟,她不但是侯府嫡女,更是皇上亲封的安乐郡主,且还是秦王世子的未婚妻——这婚事是太后指定的,谁也退不了。
如此尊贵的身份,怎会不惹人觊觎?
但穆昭昭相信自己的直觉,小程氏之所以嫁过来,根本不是贪图富贵,而是为了保护长姐的女儿!
“父亲,昭昭今晚想和姨母睡。”穆昭昭从程司摇怀里探出脑袋,看向穆倦。
“你姨母还得回庙里祈雨。”穆倦却不同意,冷冷瞥了程司摇一眼,“今晚,昭儿跟为父一起睡,好不好?”
“谁说妾身还得回去?”
程司摇一听就炸毛了,目光带刺地看向眼前这个高大儒雅的男人,“妾身从寺庙里归来,是向太后她老人家禀告过的,为大晋祈雨是正事,但昭昭的事,也不是小事,若非有太后她老人家做主,侯爷以为,妾身是如何一夜畅通无阻,骑着马赶回来的?”
“那也不行。”可穆倦却是铁了心的,他女儿究竟被谁所害,他都还没有查清,哪怕是小程氏,他也不能放心。
此时,他就非常不要脸地行使侯爷这个身份,在这个家中的特权,朝身旁的护卫吩咐道,“你们几个,送夫人回她的院里,昭昭,你跟为父去歇息。”
说完,他就大步上前,很是强硬地要将穆昭昭从小程氏怀里抢过来。
小程氏却死死抱着穆昭昭,不肯松手。
身为这个被争夺的小人儿,穆昭昭无奈地叹了口气,忽然抱住程司摇的脖子,在她脸上用力亲了一下。
木啊~!
程司摇顿时被甜蜜定身!
她傻乎乎的愣在那里,一时忘记反抗,任由穆倦顺利地抱走了女儿。
穆倦尽管得了胜利,心里却很是吃味。
女儿还从未亲过他。
不过他堂堂侯爷,才不会对女儿提出这种不要脸的要求。
“姨母这一路一定很是疲累,今晚先去好好休息,明日昭昭再去寻姨母,昭昭有许多话想对姨母说……”穆昭昭窝在穆倦怀里,一双明亮的眼睛,含笑看着程司摇。
“好,好!姨母都听你的!”程司摇一听,乖巧点头得仿佛她才是一个需要听话的小孩,依依不舍地目送父女两个离去。
待一行人身影消失,她站着傻乐了好一会儿,才脸色沉了下去。
冰冷的视线扫过那几个跪了许久被遗忘了的奴才仆妇们,手里的马鞭子重重往地上一甩,“啪”的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