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父慈女孝(1/2)
楚揽月双眸一眯,危险的光芒从眼缝中射出。
“老王八你想干啥?姑奶奶能暂且保住你的性命,你就阿弥陀佛了,还指望我一条龙服务?送你两个字,呵呵!”
帝玄羽逗弄着她,“这事不是王妃你惹出来的?本王找你也合情合理啊。”
“什么叫我惹出来的,讲道理好不好?”
“好,本王就跟你讲道理。”他这玩心大发,是彻底收不住了,“且说吧,这些事是不是你从太后寿宴那时候惹下的?明明有更好的解决方式,结果你自己非要作死,以身犯险后来了个‘金蝉脱壳’,事情愈演愈烈,这才有些收不住尾了。”
“咻——”
楚揽月弹了一颗葡萄进他的嘴中,瞪着他道“搞清楚了,这件事应该从皇帝给你这个摄政王送来五个大美女开始的。”
“王妃这话说得本王不是很能理解。”
她翻了一个白眼,“你咋啥啥都不理解,脑子长着,不是用来显个高的,好吗?”
帝玄羽“……”
她将果盘放到床头的小桌子上,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豪饮一大口之后继续往下说道“姑奶奶看你不是不懂,你是装的不懂!”
“是是是,王妃说什么都对!”帝玄羽苦笑。
是他先玩的火,过了头,他也只能受着了。
这一句“敷衍”的话,让她又是一个白眼送过去给他,“算了,懒得跟你扯皮了,回过头来继续说吧,事情得从燕婉婉入府,为权力不择手段,给母亲下毒开始算的!”
“那也不对啊王妃!”帝玄羽面上带着不解,“本王觉得事情应当是你在她们入府第一日就给她们来了个下马威,这才让其中的燕婉婉恨上了。”
“你这说得我对她们圣母玛利亚,她们就不会吃了我似的。”她的嘴角泛着讥笑,“谁让我这个被养在乡下十几年的土包子做了摄政王妃还没被克死呢?”
她不死,就挡住了某些人想做摄政王妃的野心之路。
“圣……母玛利亚?此为何物?”他不解。
楚揽月咯咯一笑,“我这么给你举个例子吧,王爷守护住了东明王朝的河山,对皇帝忠心耿耿,体恤黎民百姓,可到头来,结果是什么?”
她这一问,就好像是一根针扎到了帝玄羽的心头上。
是啊,他上对得起君王的信任,下对得起百姓的敬重,到头来又如何?
他不禁在心中暗自苦笑。
这玩笑话说着说着,小丑竟然是他自己!
楚揽月不经意的一瞥,见到了他低垂着双眸,满脸黯然神伤的模样。
她不屑一顾地“切”了一声,“真窝囊!”
“你在说本王?”他倏然抬眸问道。
“不然,这里还有第三个人?还是我自己没事找事干骂我自己?”
帝玄羽深吸了一口气,苦笑着点头,“你说得对,本王的确很窝囊!太窝囊了!”
先前,她也曾经骂过自己,那时候他觉着这女人真大胆,竟敢骂他!
但又不得不承认,她骂得对,所以没有反驳,默默地忍下了。
现在她还是这般大胆,也更加直接,更加犀利了!
他因为知遇之恩,对皇帝在暗中给他放冷箭的行为,采取了听之任之的放任态度。他很矛盾,一面不停地告诫自己,他与皇帝八拜之交早已经到头了,可一面又在自欺欺人,觉着皇帝乃是真龙天子,不该做出如此卑贱下流的行径。
正是因为他的忍让,才会让自己手中的兵权一点一点地被夺走,手中仅剩一支精兵,连名望也是贬大于褒的尴尬境地。
他真是太窝囊了,窝囊至极啊!
“我说老王八,别什么事总喜欢想太多,内耗过度会很心累,你还不如屁话不多说,干就完事了,管他的呢!”
她换了桂花酥来吃,因为嚼到一半,实在是看不下去他那个自怨自艾的样子了,所以口齿不清地劝慰着。
帝玄羽双眸氤氲,失笑道“王妃倒是遇事看得很开啊,本王自叹不如。”
“过来人的无稽之谈罢了,对你有用你就听听,要觉得不中听,那你就当我这只狗在瞎叫。”
帝玄羽听她这话,忍着笑身体抽动着。
这女人啊,竟然有些莫名的可爱。
笑了一会儿后止住了,他还是没忘记正事,面色也跟着严肃了起来。
“劳烦王妃多昏迷几日了。”
“干嘛?以为这样就能摆脱皇帝让你去西南剿匪的命运,姑奶奶告诉你,那是不可能的,等皇帝查清楚此事为真,不用我醒过来证实,也会让你立刻动身出发的。”
想了想,她又说道“就怕皇帝的人查不到西南官匪勾结一事,很有可能那些官员打马虎眼,给糊弄过去也说不定。所以啊,你这办法绝对行不通。”
“那王妃以为本王该如何?”
“这说来说去的,怎么又把问题抛给我了?”楚揽月可不干,“你自己想!”
帝玄羽却坚持己见,“本王还是那句话,请王妃多装几日,静观其变后随机应变。”
“不行!我得在今晚醒过来,否则事情很可能生变,你说的静观其变后随机应变也不冲突啊。”说罢,她忽然想到了什么,于是又问,“对了,白姨娘的事,还有那图腾的事,你查到了啥?”
“白姨娘的确大有古怪,能证实她到底是不是白姨娘的人,都已经不在人世了,这桩案子也就成了死案!至于那图腾的事,更是毫无头绪了,不过本王换了个头绪,依照你先前说的那般,从皇帝未登基之前的手足开始查起。”
“你的智商忽上忽下的,也是令人担忧!”
帝玄羽对此“……”
怎么总扯到他脑子上来?
正腹诽着,又听她说道“白姨娘的事查不到就先放着吧,反正以后多加小心就是了,图腾的事,还是抓紧一些好。”
帝玄羽觉着奇怪,“王妃很关心这图腾的事?”
她时不时地提一嘴图腾,真的十分奇怪,按照常人的思绪,不应该是想弄清楚皇帝究竟怀疑他与皇帝是何关系?
何至于一定要绕到图腾这件事来?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擒贼先擒王的道理,王爷,我不蠢!”
楚揽月说谎都是脸不红心不跳的,那是因为她说的这句话,半真半假。
的确,她存有利用帝玄羽查清楚图腾的事,但是也想弄清楚皇帝为什么会怀疑他身上有个图腾而对他痛下杀手。
这绕来绕去,还总归是图腾的问题。
可怀疑的种子一旦在帝玄羽的心中埋下,那就很难拔除了。
“本王还有地方想不明白,你这本事也不小,闯了天大的祸,把天捅出个窟窿你都不怕,云阳候应该没办法逼你为楚白莲替嫁吧?”
楚揽月想着,既然他话都问出来,要是不说清楚,鬼知道他这个十级被害妄想症会胡思乱想到什么程度。
“我爹的确是没这个本事,但看在他给了我二十万两的份儿上,我勉强接了这份差事,反正你这个摄政王府,可以白吃白喝,又有一个摄政王妃的名号给我狐假虎威,让我狗仗人势,那我干嘛不答应啊?”
帝玄羽“……”
好极!这回答非常符合她的个性!
“王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一并问了呗!”
“暂且没了。”
“哦!那你滚吧,我要睡了!”
她昨晚可是忙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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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父慈女孝(2/2)
一整晚,就为了今日这一出戏,搞得她现在都没能睡个好觉,还得强撑着精神跟这只老王八在这唠嗑着。
困死了都!
帝玄羽微微颔首,“你睡吧,本王再待一会儿,把戏做足了再离开。”
“啊——”
她打了一个打哈欠,伸着懒腰躺了下来,“随你,你要不嫌久坐可能会崩线你就继续在这待着吧,我睡了!”
……
当晚,乌云遮月,狂风大作,颇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前兆。
楚揽月在某些人的期望中“苏醒”了。
很快,太子宇文杯就从皇宫赶来摄政王府,进了长乐院。
帝玄羽,夜风和芙雪等人都在一旁待着,听太子问话。
“摄政王妃,可否将昨日你亲眼所见的,一一告知本殿下?”
楚揽月淡淡一笑,装出一副仍旧是虚弱得要死的模样,“可以,此事说来话长,我长话短说。
昨晚我追出去后,一直悄悄地跟在那白衣女子身后,我亲眼看到她跟一伙人会面,并且说‘事情即将大功告成,请三当家的告知大当家,皇位指日可待了’,然后我看到那名三当家的给了她一张纸条,也就在这时候我被他们发现了。
敌不寡众,我立刻就跑了,可还是被追上了,与他们打斗中,我使了个心眼,将那白衣女子腰间放好的小纸条和怀中的令牌偷到,再然后我双拳难敌四手,就被他们给灭口了,好在我命大,侥幸没死。
事情就是这样,太子殿下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宇文杯观她神色自然,不像是在撒谎。
“你是在何地看到他们会面的?”
楚揽月佯装回忆了半晌,“大概是在十里外的乱葬岗那里。”
“好,本殿下知道了,你这重伤未愈,还是得多加休息,本殿下就不打扰你了,告辞!”宇文杯扭头就离开,回宫去了康禄殿,将此事告知了皇帝。
皇帝手持着一本书,深吸了一口气,却未言语。
宇文杯观他眉眼间疲惫之色更甚,不觉地心疼了起来,主动为他分忧道“父皇,依儿臣之间,楚揽月所言非假,不知父皇派去西南查探之人,可有消息了?”
皇帝单手撑着脑袋,缓缓点头,“这才是令朕更加头疼的地方,查探之人飞鸽传书回来称,西南的官员均不承认与土匪勾结一事,更是直接否认了土匪为患的事实。
幸好朕之前多了个心眼,先是让他们乔装打扮,混入百姓中打探消息,证实了的确是官匪勾结,百姓苦不堪言!
实在是可气啊!”
皇帝一圈砸在了自己的大腿上,脸上因为怒气发红,“为官之人,吃着国家的俸禄,却不为民办事,而是与土匪勾结,企图掩人耳目,糊弄朕!
更可气的是,他们的手都伸到京城来了,还在朕的眼皮底下弄出了这么多事,若不是楚揽月死里逃生,将消息带回来,朕如今还被蒙在鼓里,被他们利用!”
“父皇切莫动气,身体为重啊!”太子先是劝慰了一番,这才说出自己的想法,“依儿臣愚见,丞相一众人既是无辜的,那应当今早放出来,丞相能力卓绝,必定能为父皇分担西南之事。”
“嗯!是应该放出来了,杯儿啊,你即刻带着朕的口谕去天牢放人。”
丞相是要放出来的,不过,西南一事,他早已经有了对策。
要让帝玄羽死得悄无声息,还非常有价值,眼前就是一个机会。
让帝玄羽替他除了西南官匪勾结的一大祸害,在此过程中,意外总是难免的,谁也不会有所怀疑!
“是,儿臣遵命!”
宇文杯拱手告退,立刻千万天牢颁布皇帝口谕。
此时,天幕中雷声大作,电闪雷鸣,狂风大作。
燕正和白姨娘,以及李如意和翠香被放了出来,翠兰则是当场处死。
其他的事可以说是贼人的阴谋,可这翠兰妒忌主子而设计陷害主子的事,乃是板上钉钉的事实,按律法,能留她活到今日,已经是最大的仁慈了。
当翠兰得知自己要被一碗毒药赐死后,双目瞪大如铜铃,疯狂地挣脱牵制着她的狱卒。
她泪如雨下,然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在和白姨娘关押在一处的时候,她的嗓子早就被白姨娘给毁了。
此刻,她要想喊一句“冤枉”,那是难如登天了。
最终,她一个女子,力气拗不过那些狱卒,一命呜呼了。
翠香在离开之前,泪目地瞧着翠兰被强行灌下毒药的场面,她能体会到翠兰的无助,可她只是一个丫鬟,命捏在主子手里,她也无能为力。
最后她也只能是扭过头,当做什么都没看见,离开了。
燕正和翠香扶着白姨娘坐上马车,恰逢这时,大雨倾盆而下,闪电划过天幕,令人心惊胆战。
马车摇摇晃晃地穿梭在瓢泼大雨中,往丞相府的方向去。
还有另一辆马车,上头坐着李如意。
因为她目前还是一个摄政王府的丫鬟,她也只能回摄政王府,哪里也去不了。
丞相府。
燕婉婉和燕容听说燕正即将出狱回府,前者高兴地在正厅里走来走去,心情雀跃地期盼着燕正早些回来,而后者则是将自己的喜悦压在心间,面上毫无波澜地坐在客座上等着。
雨越下越大,有一种不死不休的决绝。
燕婉婉等了半晌,还是不见人,不免有些着急了,“姐姐,不如我们出去找爹爹吧。”
“你还嫌给父亲添的乱还不够多?”
燕婉婉不服气,“你怎么说话的,我担心爹爹要出去找怎么了?有什么不对?”
“雨下得这么大,父亲不会希望你出去找他的,老实待着吧你!”
“你!”燕婉婉气鼓鼓地嘟着嘴巴,“这死脑筋,难怪爹爹不喜欢你,把你丢军营里去了!”
燕容瞪了她一眼,也懒得接她的话茬。
就在燕婉婉等不下去的时候,她终于见到了被人打着伞,却还是湿了半个身子的燕正,还有她的姨娘和翠香,绕过正厅往院子的方向走。
她急忙叫道“爹爹,姨娘!”
然而雨声太大了,他们根本听不到她的声音。
燕婉婉急了,一直大喊不停。
燕容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没用的,这雨这么大听不到的,走吧,去爹爹的院子那里!”
“你怎么知道没用啊!”燕婉婉还是不服气,但还是跟着她带着伞去了燕正的院子。
一到,燕婉婉就飞奔上去抱住燕正,撒着娇。
“爹爹,你可算回来了,婉婉想死你了!”
燕正拍了拍她的头,好笑道“你都嫁为人妇了,怎么还这么没分寸?”
“怎么了啦,我抱着自己的爹爹,不行吗?”
“你这丫头啊!”燕正推开她,“爹爹这全身都湿透了,你就这么抱过来,也不怕着凉?”
“不怕,不怕!”燕婉婉俏皮地做着鬼脸。
燕容瞧着他们“父慈女孝”,其乐融融的场面,觉着自己格格不入,眸中多了几分落寞……
作者有话说
小剧场
楚揽月此事说来话长,那我就长话短说。(吧啦吧啦了一大段……)
帝玄羽这操作好熟悉啊。她是不是对长话短说有什么误解?
楚揽月(傲娇地抬起下巴)你有意见?
帝玄羽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