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报仇(1/2)
得知消息赶来的皇后，一到，看见的便是凌霆瀚望着慕依霜出神的模样。
李素月向来不是普通女子，她同大家闺秀一般沉稳端庄，却又截然不同，有股印在骨子里的刚烈。
不在意世俗的目光、执着学医，哪怕被亲人指着鼻子骂抛头露面、不知廉耻，闺友远离，她亦是笑着坚持自己的。
在成为大周第一圣手的路上，不知吃了多少苦头和谩骂。
她始终如初。
凌霆瀚是欣赏李素月的，若非那些谣言……也不会逼得她以死自证清白。当时得知消息，他震惊地连杯子都打了，万万没想到李素月刚烈至此！
那份突如其来的沉痛至今都记忆犹新。
而慕依霜与李素月的性格并不一样，外放许多，身影却莫名重叠。
仿佛她回来了一般。
……
垂落身侧的拳头倏地握紧，皇后不知也想起了什么，眼眸冷了冷，深处有些许怒火。须臾，她扬起关切的表情上前道“母后，儿臣刚刚听说章嬷嬷出事了？如今可还好？”
太后见是她，笑意淡了淡“无事了，劳烦你挂念了。”
“母后这是哪儿的话？谁不知章嬷嬷跟了您几十年，早就是您的亲姐姐了！”按理说，太后称一个奴仆为姊妹，实在不成体统，但谁会冒着得罪太后娘娘的风险去纠正她呢？
皇后忍着心中对章嬷嬷的不屑，对着她一脸和善道“章嬷嬷，本宫这里还有些补药，改日便让宫女给你送过去。”
“老奴怎么受得起！皇后娘娘还是收回去吧！”章嬷嬷连连拒绝。
这一打岔，皇后不着痕迹地化解了凌荣轩的尴尬。
慕依霜心里清楚她这点小心思，半开玩笑道“皇后娘娘这么多宝贝，不如也赏霜儿一点？”
见她主动搭茬，皇后心里一个咯噔“好啊，霜儿想要什么？”
反正谁也不想放过谁了，机会摆在眼前，不踩不是人。
“伤药。”慕依霜笑得不怀好意，伸了伸脸，“女儿家嘛，总是怕万一脸上留下点什么的。皇后娘娘这里一定有好药吧？”
脸微微红肿，其实很明显了，不过是方才情况紧急没人注意罢了。
她这一提，太后眉头狠皱“有人打了你？是谁下这么重的手，敢打哀家的孙媳！”
章嬷嬷也是一惊“这手指印……下手真是不留情面。”
丝毫没注意到皇后变得难看的脸色。
慕依霜眨眨眼，笑得无辜“兴许是霜儿冲撞了皇后娘娘的缘故吧，这才出手教训教训霜儿。都是霜儿的不是。”
这话说得乖巧。
凌承霄轻轻嗤了一声，倒没有阻止她拉仇恨的行为。
“皇后？”太后一愣，随即看向她，“发生了何事，以至于你掌掴一府王妃？”
皇后笑得勉强，“儿臣只是许久未见霜儿，便召她来凤藻宫一叙，谁知……”
“谁知皇后娘娘以为霜儿还对太子殿下心存妄念，便扇了霜儿一巴掌，教霜儿知廉耻。”慕依霜抢了她的话，“可霜儿都已经嫁给夫君了呀，还要霜儿怎么样呢？”
可霜儿都已经嫁给夫君了呀。
这最后一句说的委屈，直教慕连山和慕依雪脸色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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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报仇(2/2)
成锅底，她竟还揪着这件事不放！
太后是过来人，瞬间便知其中弯弯绕绕，眉目渐冷。
“母后，你别听她瞎说！”
“霜儿才没有瞎说，以后霜儿不多管闲事就是了。”她嘟囔着嘴，小声道，“那个贼人着实可恶，霜儿气不过她狐假虎威，这才出手……”
多余的不用再说，前因后果聪明人自会理顺。
凌霆瀚一脸意想不到，失望道“霜儿才清醒不久，行事是直接了些，你为一国之母怎么连这点肚量都没有？竟还特意将人召来教训一番……”
“太不像话了！”太后亦道。
“……”
凌荣轩忍不住上前想要反驳，却被皇后一把拽住。只见她颔首，低声道“是儿臣心胸狭隘了，儿臣这就将上好的伤药送予魏王府、赔罪。”
慕依霜落在她青筋微微暴起的手背，满意一笑“那就多谢皇后娘娘了？”
“……不、客、气！”
两人间，风云暗涌。
皇后也不是个蠢的，慕依霜夫妇如今深得太后青睐，又被这个贱人抢了话头，大势已去。她只能咬着牙暂且认了，否则深究之下难以收场。
给本宫等着，总有一天自会让慕依霜付出惨重的代价！
皇后这脸丢得不轻，慕依霜报完仇、见好就收“其实霜儿的脸已经不疼了。”
说完便拿出上辈子讨好长辈的功夫，对着太后娘娘好一顿恭维，将老人家哄得心花怒放，甚至还留了晚膳。
一行人这才被放出宫去。
这一天过得实在惊险刺激，好在终于可以松口气了。
“王妃倒是记仇。”
几人踏着月色，缓缓而归。
凌承霄望着天边残缺的月，月光倾洒在脸上，别样清冷绝尘。
慕依霜耸了耸肩，理所当然道“人若是连仇都不愿意记，并不是大度，而是无能。无能于报仇，无能于震慑宵小，连带着整个人都变得廉价，叫人看不起。”
脸面都要被人撕下来踩了，谁敢在她面前念佛经那一套试试？小心她一起教训了！
凌承霄没想到她承认得这么干脆，扬眉，思索片刻“……你说得对。”顿了顿，又忍不住逗她，“或许退一步海阔天空？”
慕依霜面无表情“忍一时越想越气。”
“……”凌承霄哑然失笑。
“我后悔了。”
“嗯？”
慕依霜冷冷道“势单力薄我忍她，还不是给了我一巴掌？不放过你的人，无论怎么伏低做小都不会放过，倒不如一开始就闹她个天翻地覆！”
“所以王妃怎么知道数米之外的清灵宫有人病了？”
“……”
这话题转得猝不及防，慕依霜原本的话生生被卡回喉咙里，月色下，凌承霄的脸分外清明、饱含深意和探究。
“这前后哪有因果关系……”她忍不住吐槽。
凌承霄眯了眯眼。
慕依霜早就有心理准备了，低垂着头，与那双好看的眼睛对上。她淡然一笑，“王爷，我对你是有诚意的，因此不想对你说谎。”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你只需要明白，只要王爷不害我，我自不会害王爷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