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小公主(1/2)
“看来，本王和医书之间，弟妹更欢迎书啊。”凌子瑜正是吹风得意时，说起话来，连尾声都微微上扬。
可见是高兴至极。
慕依霜眨眨眼，十分配合地说道“二哥这是哪儿的话？弟妹自是欢迎二哥的，别站着了，快进来吧。”
说话间，凌子瑜的轿撵里又徐徐走下一个小姑娘。她一身黑色披风，宽大的袖袍反而衬得她瘦弱，低垂着头，慕依霜看不清脸，只隐约觉得有些眼熟。
于是她好奇问“这位是？”
小姑娘头埋得更低，默默躲在凌子瑜身后，怯懦地抓住他的衣角。
凌子瑜安抚地握住小姑娘的手，快速地冲慕依霜眨了下眼。她蓦地会意，走上前来，弯腰和小姑娘平视在那双兔子般惊恐不安的视线下，勾起笑“臣女见过公主，公主万福金安。”，
声音轻轻浅浅的，尽可能温柔，跟哄孩子似的请安。
凌苑抿着唇角，依旧不说话。
慕依霜也不着急，就这么看着她，眼眸清澈、含笑又十分耐心。与宫中的那些人不同，凌苑犹记得涉猎大赛前夕，祭天大礼上，就是这个人替自己说话……
“苑儿，”凌子瑜轻喝，“不得无礼。”
慕依霜举起手，“不碍事。”
话音刚落，就听小姑娘突然抬头，露出苍白腼腆的脸，鼓起勇气道“免、免礼。”
脆生生的，微哑，带着这个年龄特有的稚嫩。
凌子瑜眼中闪过惊讶，随即笑道“苑儿平时很少说话，几乎不会对我跟四弟以外的人开口，真是没想到苑儿这么喜欢你。”
“是吗。”慕依霜挑高调子，尽管见过几次面了，这还是她第一次听小姑娘开口，新奇之下，笑吟吟地回“臣女遵旨。”
小姑娘又埋下头，将自己躲得更深。
这是不好意思了。
两人心中了然，慕依霜直起身“请吧，两位。”
魏王府每年都会修葺一番，以做保养。前些日子洒扫新妾侍院落时，顺便将整个王府的修葺都提前了，如今看来，更是焕然一新。
凌子瑜马上就要有自己的王府了，对此颇为关注了些，仰头望着屋檐感叹“魏王府愈发气派了，不愧是从前朝缴获的。”
“还行吧。”她日日看，已经没什么感想可言了。
凌子瑜笑笑，牵着凌苑，低低道“苑儿说想四弟了，要我带她来王府。”
忆起小姑娘抓着他的袖子，半天憋红了脸才蹦出这么一句，好笑又疼惜。“这还是她第一次同我提要求，没来得及给四弟通报一声就带着人直奔这里。”
“原来如此。”
说话间，一行人已经到了荷花池旁的亭子里，慕依霜回头“荣荣，去拿些茶点过来。”说着，又看向凌苑，“小公主，想吃什么？”
这声伴着调侃之意的小公主，格外亲昵。
凌苑小脸微红，摇摇头。
“没有还是不好意思开口？”她问得直接。凌子瑜忍不住干咳两声，“……弟妹，苑儿可不是我。说话委婉些。”
慕依霜反驳“人想要什么就得学会自己去争取。小公主在宫中处境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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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小公主(2/2)
好，你们也不能时时照看，她总要学会独立。”
“……”凌苑小嘴闭得更紧。
“主子姐姐说得对，小公主想要什么直接跟荣荣说就是了。”荣荣眯着眼笑道，“您贵为公主，无需害怕。”
“弟妹……”凌子瑜无奈。
慕依霜只看着凌苑，“就像小公主叫二哥带你来王府一样，你是公主，你有资格提出要求。”
“还是别逼她了。”他于心不忍。
凌苑小小一个坐在凳子上，努力将自己缩小，青筋微微凸起。可见是紧张极了。
她被欺负惯了，以前还要反抗，后来学乖了知道那些人只要看她不闷不响的，很快就会失去兴致。自己就能少受许多欺负。可那日四嫂嫂替她说话的模样还历历在目……
那般自信、张扬，就连嘴最冲的三哥哥都拿她没办法。
凌苑好想像四嫂嫂那样肆无忌惮地活着啊……但不得父皇和祖母喜爱、娘亲也没有的她，凭什么呢？
可是，四嫂嫂看着自己的目光又是那样的温柔，鼓励，她只是提出一点小小的要求，四嫂嫂应该、不会拒绝她吧？
“苑儿别怕，你四嫂嫂只是性子急了些，没有恶意的——”
“四嫂嫂。”凌苑抬起头，小脸紧张又认真，“我、我可以要一碟核桃酥吗？”
声音越来越小。
话落，凌子瑜再次惊愕地瞪大眼，他深知五妹妹的性格，不由得疑惑，怎么遇上弟妹的人都变得不那么像自己了？就连四弟也是。
不知不觉间，她竟有这般大的影响了。
慕依霜勾起满意的笑，招呼荣荣“听见了吗？小公主要吃核桃酥，还不快去拿。”
“是，荣荣这就去拿！把膳房里的核桃酥都拿走，吃不完的都给小公主打包。”说得俏皮极了。
不一会儿，荣荣便带着一排丫鬟端来茶点。小丫头会来事儿，把膳房里所有的茶点、零嘴还有喝的都拿了一些过来，一股脑全部堆到凌苑跟前。
凌苑被糕点包围，到底是半大的孩子，眼中惊喜闪烁。她下意识看向凌子瑜，“二哥哥，苑儿还、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吃的……！”
宫晏吃食更多，但凌苑几乎没有去过——
谁不知道陛下和太后都不待见她？
哪儿敢让五公主去啊！
凌子瑜自是清楚这一点的，闻言，眼神复杂起来“苑儿喜欢便好。”这些年，到底是委屈她了。
若非还有两个哥哥照拂，怕是连长大都……
凌苑小心翼翼地拿起核桃酥，仓鼠似的咬了一小块，砸吧两口，一双眼睛亮晶晶的“好吃。”
“好吃那就多吃点。”
说着，慕依霜将自己身前的碟子也推到凌苑面前。
……
凌承霄回来时，看到的便是这一幕。
凌子瑜坐在上首，侃侃而谈，慕依霜则饶有兴趣地投喂凌苑，凌苑吃得肚子都鼓了。好在荣荣及时发现，无奈制止了她的行为。
慕依霜颇为遗憾地放下茶点，而差点被撑死的人唇角挂着极为内敛的笑，惊鸿一现。
和谐，又温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