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6章 成年人全都要34(1/2)
“这”
净梵也饮了酒,到这里已经不知道哄她的话有没有几分真心
“我会想你。”
这句话让她满血复活地直起身,倒了一杯酒,仰头一口闷,借着酒胆朝他怀里扑了过去。
无奈她看人有重影,扑偏了,眼见她要摔倒地上,电光火石间,他伸手捞了她一把。
高大的身躯压迫过来,将她笼罩在阴影之中,她的脸贴在了他的胸口,听见他的心跳如雷。
清浅的暖香夹杂着桃花酒的香味袭向他的鼻翼,他的头微微后仰拉开与她的距离,露出玉白的脖颈,喉结顺着颈线上下滑动了一下。
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抬起头凑到他耳边笑嘻嘻地说
“净梵,你心跳好快。”
他闭了闭眼睛,口中轻念佛经。
她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将耳朵凑到他唇边
“你说什么?”
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畔,恍惚中竟让她产生一种被亲吻的错觉,在这一刻她觉得空气都好似变得稀薄起来。
他像是才想起来,扶着她的胳膊让她从自己的怀里出来。
“你醉了,该休息了。”
说着,他的指尖抵住她的眉心,用灵气给她驱散九分醉意。
剩下最后一分醉意叫阮柠思维迟钝,等她反应过来时,他已经离开了。
翌日,艳丽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罅隙照在这座山间古刹上,将昨日湿泞的土地晒干。
玄清观什么都有,她的包裹里只放了两件换身的衣裳,其余的物件都留在了红佛寺。
净梵如今维持人形的时长不多,她打算独自上路。
目的地不一定是玄清观,走到哪想留下便留在哪吧。
和燕出昀分别时,她还是有归宿的人,如今又成了漫无目的游荡的旅人。
她背上包裹,去同净梵道别时被他拦下
“再等片刻,玄清观来接你的道长便到了。”
她蓦然想起来之前做过的梦,原来一切早有痕迹可察。
愣怔了片刻,她笑了。
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感谢他的心思周密体贴,还是怪他瞒她到最后一刻。
从玄清观到红佛寺路途遥远,他早就想将她送走了。
净梵将时间算的太好了,她饮完茶,玄清观的道长果然到了。
是位二十多岁的青年道长,束发背剑着道袍,见到净梵,他左手四指抱右手四指,而左拇指插在右手的虎口当中,指尖抵着右手掌心,右拇指自然压在左拇指之下,从而形成一个太极图的形状,颔首见礼
“贫道道号玄枢,见过净梵大师。”
净梵还礼之后,眼角余光看了一眼阮柠道
“阮姑娘便拜托玄枢道长了。”
“贫道定不负大师所托。”
阮柠面色冷淡,目光越过二人落在天际。
净梵眉心微蹙,轻声提醒她
“阮姑娘。”
舌尖狠狠扫过尖锐的虎牙,她抿了抿唇,低垂下脑袋,艰涩道
“多、谢、”
她停顿了一下
“道长”
她微微抬眸看了一眼面色如长的净梵,深吸一口气,吐出了后半句
“收留我。”
玄枢的目光在她与净梵之间转了一个来回,笑着道
“阮姑娘太客气了,既然如此那我与阮姑娘就——”
净梵关上寺门,率先往山下走
“我送你们下山。”
玄枢意味深长地瞥了两人一眼,故意落后一步,让他们并肩而行
“也好。”
路上,净梵想到她昨日的话,几度张口欲言,话到口头又止住。
他的纠结犹豫都落入她眼,她轻声道
“净梵师父,这种时候不能再说话的。”
“因为会舍不得。”
净梵如她所言,没再试图说些什么。
红佛寺落座的山不高也不低,阮柠这具身体是个娇弱金贵的。
怕她受累,他悄悄给她渡了灵气,故而三人没过一个时辰便到了山脚下。
净梵没有嘱咐她,却嘱托玄枢,说她性子弱,又不善言辞,言语之间颇怕她在玄清观吃亏受气,希望玄枢可以多多照料她。
阮柠听着,觉得他口中的她,不太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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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6章 成年人全都要34(2/2)
。
玄枢一一应承下后,他看向她,掌心翻转,将那串青色佛珠递到她面前
“你的佛珠。”
“这”
“送你了便是你的。”
她伸出指尖去拿佛珠,指尖与他的掌心一触即分。
接着,他从袖中拿出一封信,交给她
“到了玄清观再拆开。”
“好。”
没想到他还写了一封信,她的心情好了些,郑重地同他道别
“净梵师父。”
她的目光仿佛带着温度,落在他身上叫他的心也滚烫了起来。
“保重。”
此次一别,不知是否还能再见。
她的背影渐行渐远,他蓦然开口
“阮柠。”
她回头
“嗯?”
“莲。”
他没头没脑地说了一个莲字,她却领会到了他意思。
莲,他的俗家姓名。
“莲,保重。”
“保重。”
系统扼腕叹息宿主你怎么不问他为什么要你走?你真就这么走了?
阮柠他已经做好了决定,我非走不可。
系统你这次走了,还怎么收集谢祯的灵魂碎片?
她其实很混乱。
这个世界的谢祯没有以前的记忆和情感,哪怕是有了,多了现世的遭遇后,还能是她认识的谢祯吗?
她喜欢的又是谁呢?
她与系统交涉完没多久,玄枢回头看不见净梵的身影了,说道
“听师父说,净梵大师性子淡泊,没想到对姑娘极好。”
他的确对什么都淡淡的,没什么情绪。
但这样的他会为她下庖厨,为她挡雨。
因为她害怕,会在门外诵经伴她至天明。
会担心她吃亏,怕她受气。
见到她哭了,会手足无措地哄她。
酒后会在她靠近时心跳加速,隐忍又克制地念经。
还会将他的本命佛珠赠予她。
可那是他们分别时的事了。
他也会推开她。
会抱歉而又无奈地同她说,他渡不了她了。
她本以为这世间没有他做不到的事,哪怕是让无数太医束手无策的瘟疫,他也能轻飘飘地给出三日之诺。他还能将她从重重暗卫中带走。
可他这次说,他渡不了她了。
她在,与他而言大抵是负担。
她会成全他。
她垂眸看着腕间不如以往润泽的佛珠
“他很好,待我也好。”
“你不该收他的佛珠。”
“为何?”
“那是他的本命法器。”
玄枢的表情和语气都很严肃
“你不该收的。”
“我”
他不兜圈子,一针见血地指出她心中所想
“你想留下他曾出现过的痕迹,日后也好睹物思人。”
“可不论是他记着你,还是你记着他,都不是好事。”
心中隐秘被人戳穿也不是什么好事,她有些羞恼道
“我已经收下了,他给我时你不说,现在说有什么用。”
“阮姑娘不必气恼,贫道只是就事论事。”
“”
更气了,怎么办。
“玄枢道长,你与净梵师父很熟吗?”
不熟就别多管闲事。
玄枢没有听出她的话外意,认真回答
“贫道怎敢与净梵大师攀熟,大师与贫道的曾师祖同辈,乃是贫道的长辈。”
曾师祖
净梵到底活了多少年?
“你曾师祖和净梵师父很熟吗?”
“不算相熟,只是曾师祖欠了净梵大师一个人情,如今还在了阮姑娘身上。”
说到后半句,玄枢的语气流露出了一些惋惜与无奈。
她心头一梗,有种吃鱼鱼刺卡喉咙的憋屈感。
她连皇宫都不愿意呆,如今去一个小小的道观还要被人看扁。
因这道士说话不讨喜,导致她对玄清观的观感也有些下降。
“阮柠,你不能跟他离开。”
故而在储之策半道拦截住他们时,她半点不担心,纯当看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