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她手臂上的疤(1/2)
雷暴在后半夜渐渐平息下去。
云悄睡得很沉很沉。
梦境也很深很深。
容占坐在床边,手依然握着女孩的手。
她的手很软,指尖滚烫。
室内灯光并不过分明亮,但只要对着灯光,还是能清楚的看见她手背上的那些细密的伤痕。
虽然已经淡化不少,可只要仔细观察,依然有迹可循。
容占就循着那些伤疤,一直往上。
掀开她的衣袖,便看见一道狰狞的伤疤出现在手肘处。
容占表情狠狠一震,这是?
他将女孩的衣袖又往上捋一些,那道伤疤更加清楚的呈现在他眼前。
从手肘,一直蜿蜒至肩膀。
很长很粗的一道伤疤。
他可以很绝对的说,两年前悄悄的身上绝对没有这道疤。
那么这是怎么来的?
男人的手指轻轻触碰着那道疤,脑子里浮现的却是两年前从海水里捞出来的被炸的只剩下车架子的车……
曾经,在那样的情况下,所有人都认为,悄悄绝无生还的可能。
后来,找到面目全非的“容悄”,承认了在那样的情况下即便有奇迹发生,也依然不能避免被炸的浑身是伤。
当他知道,身边的容悄是假的。
当他知道,他的悄悄没有被毁容,还好好的活着。
那种震惊和欣喜,完全不能用言语去形容。
但同时,他也深深的恨她。
恨她这两年前放任一个假的替身在他身边,恨他骗他。
直到此刻,看见那道疤痕,心中的恨意一下子全都消失了。
她或许有什么难言的苦衷。
或许事情远比他想象的要严重的多。
如果这道疤是当时留下的,那么那个时候的她,一定也经历过生死。
可是,那样绝望的时刻,他却不能守在她的身边……
容占越想,越觉得心痛难忍。
他盯着那张金色的面具,很想揭开她的面具,撕开那张丑陋的面皮。
他想看看,那张面皮底下,到底隐藏着什么。
他的悄悄,是依然完好无损。
还是和这手臂上的伤疤一样,狰狞可怖,面目全非。
手指碰到她的面具,停顿了好久之后,他才将手拿开。
罢了。
她有她要守的秘密。
既然她守的如此辛苦,那他就不要轻易戳破了。
……
云开月明。
后半夜,夜空渐朗。
月白色的光从窗外照进来,男人高大的身子微微蜷缩着,将女孩纤瘦滚烫的身子慢慢的搂进怀里。
明明内心炙热,可拥住她的时候,动作却放的很轻很轻。
仿若那姑娘是个玻璃雕塑,脆弱的一碰就碎。
云悄发高烧的时候,最容易多梦。
梦境是混乱的。
一会是两年前,一会是两年后。
等她睁开疲惫的双眼,脑子里却是一片空白,什么也没留下。
她翻了个身,身后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可她却依然能感觉到,残留在她肩膀上的不属于她的某种温度。
思维慢慢回拢,她想起昨晚的事。
因为淋雨,加上陆苹的陷害,她高烧了。
然后装晕,又被容占治疗……
容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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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她手臂上的疤(2/2)
云悄瞪大眼,猛地从床上坐起来。
因为起的太猛,脑子里一阵晕眩,眼前一阵天旋地转冒星星,差点儿又晕过去。
用手撑着脑袋缓了好一会,那阵儿晕眩感才慢慢的消退下去。
叩叩——
佣人来敲门。
“大小姐,您好些了吗?”
云悄点头,“好些了。”
她现在身子越来越弱了。
影子说,这是寿命将至的征兆。
从前是一个月发一次高烧。
到现在,基本是一个星期发一次。
每次至少两天。
这烧,来的快,退的也快。
大概是昨晚淋雨的缘故,这次不仅仅是发高烧,还有些感冒了。
咳嗽,加上头晕。
一觉醒来,连说话的嗓音都变了。
佣人又道“需要我将早餐送上来给您用么?”
云悄若有所思的摸了摸自己的咽喉,“不用了,我换个衣服马上下来。”
她不能再待在房间里了。
等着她去做的事情还有很多。
她的时间,得充分利用起来,不能再浪费了。
昨晚的事情还没完,如果她在房里待几天,估计等她好了再追究,肖琳露早就把事情盖过去了。
打铁得趁热。
追究责任也一样。
云悄打开衣柜,挑了一套纯黑的运动服,换上后出了卧室。
下楼之前,她先去隔壁敲了影子的房门。
她昨晚高烧睡过去了,但影子应该知道,后来都发生了什么。
但是她敲了半天的门,也没人应。
她伸手推开房门,却发现里头没见影子。
连床铺都叠的整整齐齐的,像是整晚不在的样子。
“奇怪?去哪儿了?”云悄一边嘀咕,一边带上房门,下楼。
餐厅里,容占和“容悄”也同席。
“大小姐来了。”佣人通报。
所有人目光都朝云悄看过来。
“悄悄。”云国良看着云悄的脸,尽管她戴着面具也看不见她的脸色,“听九爷说你高烧退了,现在感觉怎么样?”
云悄屁股刚落座,听见后半句,动作略顿了顿,“好些了。”
开口时,她偷偷的往容占方向瞟了一眼。
这是她第一次,当着他的面开口说话。
因为感冒发烧的缘故,嗓音略粗哑,已经完全听不出她之前的声音特点了。
但尽管如此,云悄还是不放心。
生怕露馅。
好在,对方压根没往她这边瞧,修长的手里端着个精致的瓷碗,正用勺子舀了一点汤,吹了吹,再递到“容悄”嘴边。
像大人喂给小孩子,耐心满满,爱心满满。
云悄暗暗的松了一口气,低头喝汤。
云国良说“早就听说容九爷一身本领,没想到竟然还会医术?”
容占淡淡道“也没什么,就是对这方面比较有经验而已。我们家悄悄,也经常发烧,两年前有一次,曾烧到49°。”
“容悄”一怔,抬头看向容占,眼里划过一抹慌乱。
这两年里,就算容占保护的再好,她也免不了的感冒发烧。
次数不多,屈指可数。
但她没有一次,是能烧至49°的。
49°!
那不得烧死?!
容占……他会因此怀疑自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