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蛊惑军心(1/2)
刘琨山带着逃出的残部回到城外大营,重整军备。
路过陇右军大营时,见到皇甫明父子带来的数万军士溃不成军,或是酒醉不醒,或是中毒倒地,不免冷哼一声。
安西军大帐中。
数十领兵的将领左右在侧,刘琨山坐在帅位之上,深沉阴郁的脸色,令众人大气也不敢出。
唐少主的“毒计”令他损失惨重,为了全身而退,甚至不惜引爆城中的火药,令他这些辛苦建立的城防几乎毁于一旦。
“眼下战况如何?城中损失可有估计?”刘琨山冷声道。
一众安西将领默不敢言。
只有一旁的刘生在接到手下的战报后,小心翼翼地回道“城中两万守军或是中毒,或者被禁军击杀,恐怕凶多吉少。皇甫明的陇右军也已溃不成军,难堪大任。”
“北突厥的塔尔里木可汗,在我军誓死保护之下突围而出,以安排送回北方。待他回城整备,不日可带兵驰援。陈四海负伤逃出,已赶回庭城调兵。苏罗卡茨的部将已经战死,吐蕃部派来的三千人马,无一生还。”
“皇甫明父子滞留城中,生死未卜。”
刘琨山冷哼一声,站起身走出了大帐,遥望着已成火海的龟兹城,目现凶光。
继而,又道“仪天妖妇的十万禁军如何?”
刘生有些尴尬之色“禁军突然逆反,抢了陇右军的武器和战甲,我军竭力绞杀之下,杀敌约三万余,俘虏一万余,剩下的已逃入城中”
刘琨山甩袖,大怒道“混账!本王留在城外的大军呢?禁军即便抢了皇甫明的军械,也断然不是我大军的对手,为何仍有半数得以进城?”
刘生有些难以启齿道“唐西狗贼狡诈,自知城外大军不易对付,且有克制药王谷剧毒的方法,便在龟兹河流的上游动了手脚。全军上下皆是取之河水生灶,虽然大军及时警觉,却也已有半数的士卒中毒了。我军无法全员出击,这才让禁军有机可乘”
刘琨山面容青紫“在河水中动手脚,限制我大军?哼!药王谷之毒,我军半数都有解药,唐西如何得逞?”
刘生伏低做小的态势,在一贯阴狠的刘琨山面前,表现得极为“乖张”,回道“此子不用药王谷之毒,只是下了大量的特制泻药,士兵上吐下泻,难以上阵厮杀”
刘琨山拳头握紧,转身坐回了帅位之上,一拍桌案,怒道“区区一介屠户之子,竟将我安西近十数万联军玩弄于鼓掌中,成何体统?我安西军威严何在?”
眼前数十将领低头,莫不敢言。
刘琨山转头又道“刘生,命你即刻收拢各部,重整兵马,分三路进攻龟兹城。若是唐西已然葬身火海还好,要是侥幸活着,便不能给他喘息的机会,快速夺回城防。”
刘生领命而去。
而后,刘琨山沉思了片刻,拿起面前桌案上的纸笔,写了一封密信交给身边的斥候,吩咐道“将此信快马加鞭送到碎葉城,面呈西突厥驰勒可汗。就说本王随后会亲自拜访,奉上大周公主为见面礼。”
“霍芊秋深得药王真传,想必也能治好妲雅公主的怪病。只要驰勒可汗愿意出兵抗周,本王后续仍有重礼送至。”
传令斥候俯首离去。
龟兹城中,火光冲天,哀声遍野。
唐少主一行灰头土脸,城中剧烈爆炸,令众人或多或少都受了点伤势。
城防虽暂时落入手中,但唐西一刻不敢懈怠,安西王必然会趁城中生乱,伺机猛攻,夺回龟兹城。
禁军虽有半数逃入了城中,但一战之后,已然疲于奔命,战力大减。加上军械不足,是万难与城外的安西军久战。
而且北突厥的可汗和北庭陈四海不知所踪,若是逃出城去,肯定会引兵来袭。
形势已然岌岌可危,还有李潇潇等人还在刘琨山的手中
“禁军虽勇,奈何卸甲之后,已无法与安西军匹敌。为今之计,要想据城而守,只能发动城中的平民相助,才有一线机会。安西王素来无德,这些年没少搜刮民脂民膏,必然不得民心。”
“霍锋,你带领药王谷弟子协助城中居民灭火,并整理战损。切记,不可伤民。”
“司马玉,你亲自撰写一份朝廷的公文,凡有助城防者,皆免三年赋税,免其子孙两代兵役,并等同军士发饷。战死者,抚恤加倍,荫泽子女。暗通逆贼安西王者,诛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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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蛊惑军心(2/2)
族!安西王于城中资产,包括屋舍、钱财,日后尽归龟兹臣民所有,朝廷不取一文。”
“霍谷主,你亲自坐镇药王谷在城中的医馆,全力救助伤民。三彩,你也跟着去协助霍谷主。”
“老裴,你带着禁军将领上城楼,亲自督战。本少主要时刻知道安西军的动向。”
唐少主思定之后,一连对身旁众人下达了指令。
众人领命,各自散去,只留有两人跟在唐西身边护卫。
唐少主则在城中四处走动,以平西大将的名义,亲手帮助城中居民逃离火海,并修补屋舍,安抚民心。
不久后。
霍锋当先来报“回禀魏国公,东城俘获安西守军三千余人,皇甫明父子犹在其列。”
听此,唐少主目光一闪,心生一计,便道“将皇甫明父子囚禁起来,严加看管,万万不可令其逃脱。至于那三千俘虏,全部带到城楼之上,并遣使叫阵安西王。”
霍锋随即离去。
唐西也顺势来到了主城门的城楼之上,与裴三刀并肩而立。
一名禁军的武将骑着马,只身来到两军的中界线,大肆叫喊道“逆贼刘琨山,我部主帅唐西,邀你阵前一战,宵小可敢应否?”
此时的安西军仍在集结各部,听到禁军的叫阵后,便知会了刘琨山。
刘琨山当即怒不可遏,原以为唐西会趁着这间隙,收拢城防,固守不出,没想到却还胆敢叫阵。
当即便怒拍桌案,率领数万大军,兵临城下。
一名安西军武将,也是排众而出,叫喊“唐西小人,焉敢以卵击石?我安西军在此!”
唐少主却是冷笑着,召回了叫阵的武将,而后对着敌方阵营大喊“安西王何在?可敢上前一见?”
然而,这一声大喊却没有得到对方的回应,反而是引来了安西军的步步逼近。
唐西便再道“咦!自诩战无不胜的安西王,竟做了缩头乌龟?不敢一见?安西军的将士们,你们是跟错了主儿啊,此等胆小如鼠之徒,怎堪为帅?尔等不如缴械投降,本帅可上书朝廷,对尔等既往不咎,如何?”
这一声“离心”的措辞,并没有在安西军中引起多大的反响,但传到刘琨山的耳中,却可形成激将之法,令其无法拉下颜面,避而不见。
果然!
安西军顿然停止了前进,刘琨山适时走出了军阵,昂着头颅说道“唐西小贼,本王在此,汝等与欲何为?”
唐西见安西王出现,微微一笑,当众喊道“素闻安西王爱兵如子,对手下的将士像对待自己老爹一样,也不知是真是假?此番一战过后,你我各有俘虏,可愿交换一下?”
刘琨山愤然大笑“竖子当真痴心妄想!本王大军一合,便可将你斩于城下,何须与你交换!当真可笑!”
说完,便想策马掉头而去。
唐西便摆出一副由衷失望的神情,高喊“安西军的将士们,你们听到了吗?这就是你们为之抛头颅洒热血的主帅,竟不顾尔等生死,只想达成自己所愿。想想看,你们的忠心当真值得吗?尔等若是一朝被俘,便再无生机。刘琨山此人一己私欲,可将尔等弃之如草芥。当真令人心寒啊!”
说着,伸手指向城墙上的三千安西军俘虏,再次煽情的接道“看见了吗?这些俘虏当中,有人曾是与你们并肩作战的战友,也有可能是你们的同胞兄弟,过命的好友。你们就忍心弃之不顾?”
“本帅虽无军中履历,也无带兵行军的经验,但自知士卒乃手足也!即便是本帅身死,也不会放弃任何一兵一卒。安西王此贼,枉顾人命,先是炸城,引城中大火,百姓流离!而后举兵攻城,妄图城毁人灭,达成自身私欲。但死伤的都是你们城中的亲人啊”
唐西一阵“肺腑之言”,令刘琨山大惊失色,愣在当场。
他自然是知道唐西此言,是为了蛊惑安西军的军心,令其大军士气低迷。
恐怕唐西叫阵是假,想要蛊惑军心,才是真正的目的。
刘琨山顿然觉得有种被摆上“火架子”的感觉,此时军中已有军士动摇,望着城墙上的“战友”露出退却之色。
此时,刘琨山仍是坚持拒绝交换战俘的话,便是强行令军心受挫。而答应唐西换俘的话,又有些心有不甘。
一万余人换三千人?
自然是唐少主得利,刘琨山吃了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