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我表哥叫唐伯虎(1/2)
众人震惊于唐西的话,为一介官妓歌女入籍?
这在他们看来,无异于自断前程。
大周的门户之见,等级森严,都可见一斑。
唐西若为扶瑶入籍,便相当于染上了“贱籍”的嫌疑。即便有才,大多数文人也不会再与他交好,而是避之不及。
毕竟,朱门之见,就见在高低和贫贱。
但下一秒,众人的震惊就转移到了唐西故意掉出来的那则通关文牒上。
这通关文牒,是大节度使贺南风给的,有专属于朝廷和贺家的标记。
在场之人,或多或少都与朝堂有所联系,自然是认得出这文牒的出处。
唐西故意让这文牒从怀中掉出来,便是要让众人知道,他这个寒门士子其实也并非十足的寒门。
公孙虽年近古稀,但眼力却极好,一眼就看出了文牒出自何处。
便惊讶道“这是朔方贺南风贺大都护的文牒?你怎会有你和贺家有何关系?”
此话一出,令众人哗然起来。
这寒酸少年能弄到一个大都护的文牒?你说他俩没关系,说出去谁信?
而那位身份神秘且高贵的翩翩公子看到后,亦是微微皱眉,但转瞬就变作了一丝欣喜
这时,他看向唐西,道“这位小公子,居然和贺家有关系?但不知是何等关系?据我所知,贺南风心性孤傲,甚少有人能入他之眼。”
唐西一笑,道“吾乃寒门郝氏,至于与大都护有何关系,户部资料自有记载,公子也可去询问贺大人。小生不便说出,以免引来众人口舌,说小生故意攀附权贵。”
“而且,小生现在要讲的事,与贺大人无关。”
说完,岑虎忽然不悦地盯向唐西一眼,微怒道“大胆,你怎么跟这位公子说话的?他让你说,你就说。还敢让他自己查?你知道他是谁吗?”
唐西闻言,心中偷笑,暗道我怎会不知他是谁?当今圣上的“叔叔”,上皇仪天的第五子,吴王,李天承是也!
但明面上,唐西不好直言,正想着该如何回答岑虎的质问。
没想到李天承却摆手道“无妨!岑家主不必介怀,且由郝公子把他的话说完。”
唐西乐于至此,便不再理会李天承,当众说道“信一,大家都知道小生在铜牛县买了此女扶瑶,她孤苦,郝仁亦孤苦,不忍其为奴,故为她脱去奴籍。此信,便是官府凭证,小生诗会晚到,便是连夜去州府求得此文书。至此,扶瑶便是民籍,有文书为证。”
唐西赶不及按时参加这个诗会,就是去州府衙门办理这个文书。当然,州府之人肯定会刁难,唐西便“不小心”让他们见到贺南风的文牒,就和现在一样。
事情也就迎刃而解了,大都护的亲戚,羌州府衙门这个面子是必然要给的。
一众文士听此,便开始窃窃私语起来,倒也不敢明目张胆地多说什么。
而这就有赖于刚才那次的“不小心”,若无贺南风的文牒,恐怕这些文士此时会指着唐西的鼻子大骂卑贱。只有卑贱之人,才肯与卑贱之人为伍。这就是那些迂腐老旧思想的自以为是。
顿了顿,唐西观察着众人的反应,又道“而扶瑶无姓,我既是买了她,便要为她取名。郝氏不便给她入族谱,我一表哥倒是愿意。此后,扶瑶为唐姓,就叫唐瑶。”
唐西对扶瑶的遭遇深感同情,并早有相助之心,以她来“要挟”探花郎,只是其次。
而为什么不用郝姓,而用唐西的本姓,这也是有深层考虑的。
“郝仁”的身份以后是要当大官的,不好让扶瑶牵扯进来。不然,郝氏让一介贱籍入谱,日后便会受到百官的排挤,不利于唐西的整个计划。
而唐姓便没有这个顾忌。
一听到扶瑶被唐西“赐姓”,而且还姓唐,众人的喧哗变得大起来,隐隐传来了反对的声音。
“唐瑶?怎可如此?蜀中唐门乃是大姓,门庭富贵,怎能让一介刚脱籍的官妓入门?竖子,你那表哥是谁?叫唐什么?”
“对呀!唐门一族英豪,怎能让这官妓高攀了姓氏?”
“竖子湉躁,不可胡乱枉加姓氏,不然唐门一怒,连你也要受牵连。”
“”
唐西对这些反对的声音不无预料,此时不卑不亢道“蜀中唐门?他唐门能代表大周天下所有的唐姓之人吗?当今国姓李,难道说全天下姓李的人,都是皇族?诸位未免迂腐,我那表哥也姓唐,但与唐门无关,自成一脉,有何不可?收了唐瑶,又犯得谁人?”
“此事,即便闹上户部衙门,小生也有话说。”
这话一出,便又让众人哑口无言。
此时,李天承却笑道“郝兄此言不无道理,但贱籍入谱,不是小事。不知,郝兄的这位表哥,姓唐,名什么?也好让在场的诸位了解一下。”
唐西故作深沉道“告诉你们也无妨。我表哥叫唐寅,字伯虎。惭愧!我这名号桃花居士,就是他给取的。他乃隐士大才,文采远胜于我。”
唐西自编身份,跟前世正史中的唐大家攀上了亲戚
李天承又道“哦?我大周竟有如此良士,才思犹在郝兄之上?本公子竟未曾听闻,那不知这位唐伯虎是哪里人士?”
一听此言,唐西暗自大皱眉头,他倒是未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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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0章 我表哥叫唐伯虎(2/2)
想到李天承会问得这么仔细,而自己并不能预见会碰到扶瑶,而还未想好唐大家的“出处”。
但灵机一动之下,却也正色说道“我表哥乃是朔方五镇人士,常年行踪不定。小生自幼酷爱云游,便是受了表哥影响。诸位若不信,可以去朔方五镇一查。”
众人闻言,各自沉默起来,却也再无人说质疑或者反对。
唐西提到了朔方五镇,那是贺南风的“老巢”,虽说现在被换了属地,但底蕴仍在。说唐伯虎是朔方五镇的人,既有用贺南风权势来镇压反对意见的意思,也正好给唐大家伪造一个出处。
想必在场众人,除了李天承之外,没人敢真的去朔方找这个“唐伯虎”。
唐西表现出与贺南风隐晦的关系,而这位唐大家,又是唐西的表哥。去查“表哥”,间接就是查这位贺南风大都护,谁敢?
恐怕,就连李天承也不会去触这个霉头。
李天承呵呵一笑,说道“哦!原来和贺大都护是同乡啊,如此应该没什么问题了。只要不是与贼子唐西是一脉,那本公子以为,在场的诸位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吴王爷这句话,有帮助“郝仁”说话的意思。他说在场的诸位没有意见,便是要用自己的身份替唐西压制非议的声音。
果不其然!
众人大多都认得李天承的身份,他既然发话了,也就无人敢非议,包括岑虎和公孙在内。
而唐西内心苦笑了一声,李天承此时竟将他叫做“贼子唐西”。
个中缘故,倒也不无奇怪。
女帝李禾禾要对唐西行诛心之计,自然会策动整个大周的文人对他口诛笔伐,使之声名狼藉,套上不仁不义,忤逆枉上的屎盆子。
如今,唐西这个身份已然声名狼藉,人人喊打,得之诛之而后快。
这也是唐西为何要借以“郝仁”身份的最终原因。
对此,唐西为表与“贼子”没有关系,便只能违心地自我谩骂了一句“唐西此贼,谁愿与他有关系?”
清了清嗓子,又接道“既然连这位贵公子也说无妨,那扶瑶日后便叫唐瑶了。信二,便是扶瑶的断情信,至于与谁断情,大家可能比我更清楚。小生保证,此番过后,扶瑶与那探花郎再无瓜葛,形同陌路,此生再无眷恋。请诸位作证,也请岑家主明鉴。”
此处,唐西既是将扶瑶改名成了唐瑶,却还说是扶瑶,其实另有深意。
唐瑶其实就是扶瑶,但扶瑶并不能算唐瑶。说扶瑶与探花郎情断,那是扶瑶的事,不关这位“新生”的唐瑶任何事。换言之,是扶瑶情断,但若日后唐瑶和探花郎好上了,那可不算是违背什么。
这也是唐西为这对鸳鸯点下的谱子。
废弃扶瑶之名,以民籍唐瑶的身份,她才可能与岑驷有所结果。
说完,唐西将断情信向众人展示,并交给了岑虎。
岑虎接过,犹有深意的看着唐西,只是冷哼了一声,并未多说,但显然不会轻易相信唐西的话。
正在这时,原本躲在花园一角的岑驷却走了出来。
众人见这“男主”出现,自动让开了一条道。
岑驷走带唐瑶身边,但一眼未看她,就径直走向了岑虎。
岑虎见岑驷出现,尤为不悦道“你来此作甚?为了看一眼这卑贱女?”
岑驷却突然跪下,对着岑虎磕了几个响头,道“父亲,孩儿不孝,这几年让你们寒心了,枉顾你们一番栽培。此番,扶瑶与我情断,便是此生天涯永隔,不复可能。孩儿沉沦数载,幡然顿悟,今后愿回归朝堂,为国家为家族尽绵薄之力,在场的诸位皆可为证。”
他说得掷地有声,真情流露。
令岑虎的脸色由微怒变为惊喜,道“你驷儿,你的意思是愿意回归朝廷?”
岑驷点头,又磕了一个头。
岑虎大呼高兴,喜极而泣“好好好!吾儿顿悟就好!浪子回头,终有抱负可成。爹爹定会助你重返朝堂。”
唐西见此,微微一笑。他知道从这一刻开始,这位探花郎已然拜在他门下,无疑。
岑驷是聪明人,自然是知道唐西为何在话中,区分“扶瑶”和“唐瑶”这两个名讳。
潜台词便是扶瑶不可能和探花郎再有关系了,但唐瑶可说不定。
岑驷听出了意味,此时便自主站出来,亲自完成这一次的“断情”。
同时也是在向唐西释放“好意”,唐西要他再次入职大理寺,岑驷现身便是要践行“交易”。
而这个交易就是唐西帮他俩双宿双栖,岑驷则按照唐西的要求去做,各取所需。
李天承见此,略带黠笑道“今日真是大喜临门啊!既有这位郝兄弟献上了两首绝佳诗句,又有探花郎迷途知返,实乃我朝廷之喜,可喜可贺。不如,今夜岑家主再摆一宴,让本公子与郝兄弟好好聊聊?”
他到此时,仍是没有自表“吴王”的身份,却要岑虎摆宴邀请唐西,不外乎是有收拢、招募唐西之意。
而这正中唐西的下怀,与这位吴王攀上关系,深有裨益。
且,他深知皇室隐秘,与李天贤又是兄弟,他的存在会让唐西对妲雅和李潇潇等人的营救计划,有极大的助力。
于是,便假装“有眼无珠”道“不知这位公子怎么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