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9章 未见光明(1/2)
战深眼睁睁看着战爵死在眼前,挺拔的身体僵着,周身笼罩着浓浓的沉痛。
苏俏也在旁边,清冷的神色看不出什么情绪,却又像有太多情绪。
这几天的相处,她发现了许多战爵的苦衷,是应该可以改变的性格。
之前看战深和战爵的相处,还以为今天离开这里后,一切都能好转。
可……
她算好了溶洞倒塌的时间,却忽略了木国人的奸诈,没想到他们会直接炸出口。
意外总是比明天来得更快……
这时,战七带着薄书淑、战老父亲、林冉、叶然辰、墨云霆等人赶了过来。
他们身后还跟着许多支援的特工。
战老夫人走在最前面,看到躺在地上的战爵,瞬间松了口气
“太好了,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出事的是小深,还好是他,还好是这个狼心狗肺的人!”
赶来的所有人、除了林冉,全都松了口气。
战深和苏俏安好无恙,就连二十个特战人员也还活着,一个不少。
这是最好的结果。
这些人但凡其中一个出事,都会有至亲痛不欲生,甚至会毁了一个家。
而死的人是战爵,没有任何人为他难过,更没有任何人不舍,也没有太大的影响。
只有林冉过来看到那一幕时,身体瞬间瘫软地坐在地上,满目的不可置信、痛楚惊诧。
在她心里,战爵始终高高在上、不可一世,骄傲强大得难以靠近。
可这样的人,怎么会死了……怎么会这么轻易就死了……
哪怕从远处看到有人倒下去时,她已经有了直觉,可此刻还是难以接受,双眼控制不住地发红,肩膀也在颤抖着。
战老夫人感觉到凝固的气氛,皱眉说
“你们快起来啊,他恶贯满盈,是罪有应得,死有余辜……”
“够了。”
苏俏打断她的话,缓缓从地面站了起来。
一身黑色的睡衣染了鲜血和潮湿的泥土,宛若刚才战场爬出来的人。
她凝视着战老夫人说“直到现在,老夫人看着自己的孙子死去,也没有任何感慨和想法吗?”
战老夫人眉心皱了皱,“我能有什么想法?他并不是我的孙子,我才没有这样的孙子。”
说完后意识到自己的口吻太过严厉,她解释说
“小俏你别怪我狠心,你不知道他的父母做了多少事,不知道他从小给战家惹了多少麻烦……”
“您口中所谓的麻烦,就是他奶奶是特殊的身份,父母被枪毙吗?”苏俏问。
战老夫人身体僵了僵,她怎么会知道这些……
苏俏看着她的眼睛说“生来爷爷奶奶有错、父母有错,可哪怕全家有错,那时候的他也是个孩子,能有何错?
而你想过他的父母和他为什么都变成你口中的恶魔吗?”
苏俏顿了下,接着说
“因为他们在战家备受欺凌偏待,他们想用自己的能力赢战家。
可战家早已经是无法撼动的强大,只有些歪门邪道的手段才能超越。”
这就是她和战爵的不同之处。
她生在贫困家庭,经历了再多,但她改变人生的方法,只需要努力赚钱、努力强大即可。
可战爵不同。
战爵生在偌大的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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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9章 未见光明(2/2)
家,生来环境里的人全锦衣华服,钟鸣鼎食。
这意味着他做普通的努力,可能追赶不上战家的十之一二。
甚至努力了,换来的也会是别人的一句话“就这成就啊,比起战家还是差了点。”
所以想要走出战家巨大阴影的笼罩,恐怕只能无所不用其极。
当然、战爵也有错,这兴许是战爵最好的结局。
可……
苏俏还是忍不住直视战老夫人说“倘若当年你们一视同仁,加以正确的引导,结局兴许不会是这样,很多事情也不会发生。”
“可娶个红灯区的女子,本就是被人诟病的啊,犯罪到枪毙,是谁也会看不起啊……”战老夫人嘟哝嘀咕。
苏俏所有的话忽然卡在喉咙里,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欲望。
她忽然意识到,时代的偏见、老人的思想,是条无法跨越的鸿沟……
和战老夫人讨论这个话题,无异于与夏虫言冰、对牛弹琴。
她有些疲惫地对救援的人说
“把人抬出来吧。”
救援的人带了工具上前,劝说道
“战教授节哀,死者为大,还是尽快……”
可战深坐在那里,高大的身姿一动不动,毫无反应。
战七也没看到自己哥这副模样,他上前安慰
“哥,先让他们把人救出来吧……”
战深还是僵硬在那里,恍若听不见任何声音,立体矜贵的面容深沉到凝重。
战七只能将目光落在苏俏身上,担忧无比。
战深为了救苏俏,几乎五天五夜没有合眼,现在又经受这么大的事……
万一身体扛不住了怎么办……
苏俏站在一旁,也不知道该怎么劝他。
僵站了好久好久,她才敛了敛眸,喊
“战深……”
两个字,带着往日里没有的沉重,声音也有些低沙。
原本毫无反应的战深,在听到苏俏的声音时,总算有了些反应。
他深深看了战爵一眼,才从地上站起身,走到苏俏跟前。
那满是血痕的大手抬起,揉了揉苏俏的头说
“小俏,乖,老公今天可能会有些累,照顾不了你,先让人送你回去休息,好吗?”
明明疲惫无比,可他声音还极尽温柔、体贴。
苏俏却迎上他的目光“老公,我陪你,我在。”
清丽的声音带着稳重、冷静。
往日里都是战深给她撑起一片天,这一次,换她。
战深看着她坚定带着安抚的眸子,没有拒绝,也没有力气拒绝。
就那么站在那里,背对着石门。
龙魂团的人也十分聪明,他们快速上前用工具把石门往上撬、抬,又尽力去挖掘地面,争取出最大的空间。
过了约莫半个小时,才总算将战爵从里面拉出来。
那衬衫已经全是血,空气里充斥着浓烈的血腥味。
肩骨多处被压得粉碎,血肉模糊。
往日里深沉谋算、运筹帷幄的他,此刻却静静躺在担架上,没有丝毫动静和反应。
清晨九点了,这边正是东边,太阳高高地挂在天幕,阳光从树梢间洒落而下,如万缕金丝落在他身上,可他毫无生息。
世间再无战爵。
战爵,也未见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