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许愿(1/2)
用完晚膳,江帆打头,带着她们几个一起去了映月湖放孔明灯。
江绫见庞嘉雯在孔明灯上写下“平安顺遂、康健无忧”,便问她道“嘉雯妹妹这盏天灯是为家人祈福的吧?”
庞嘉雯点头“我想他们了。”
江绫拥着她的肩膀道“我偷偷听我爹娘谈起过,忠义侯骁勇善战深得帝心,应该就快能回京了。”
庞嘉雯惆怅一叹,其实她也不知道父亲会不会归京,因为上一世就没有。
江绾见她不开心,凑过来拥着她道“别叹气了。现在你是见不着父母亲人,说不定以后就是见不着我们了。来吧,再放一盏,给你自己许个愿!”
江绫也道“就是,为你自己许一个!”
写好了的江帆和白若瑾也凑过来,他们拥簇着庞嘉雯又放了一盏天灯。
庞嘉雯什么也没有写,她闭上眼睛,双手合十,默默许了个愿。
白若瑾看着灯光映着她的脸庞,恬静柔美,他下意识闭上眼睛,放开手里的天灯后也许了一个愿。
江帆拉着他的袖子说“若瑾,你那盏灯掉下来了。”
白若瑾猛然睁开眼睛,只见原本冉冉升起的天灯起火,直直坠入映月湖中,猝然熄灭。
他只觉得耳边静了一下,好像只有风声在响。然后他下意识看向庞嘉雯,只见庞嘉雯抬头盯着夜空上的天灯,眼睛轻轻眨动着,看起来有些担心。
江绫和江绾拿了新的天灯给他,生怕他会介怀。
江帆也是,还亲手给他点亮。
只有庞嘉雯,她只关心她放的那两盏天灯。
白若瑾气馁,随手又放了一盏。天灯冉冉升起时,他看着那明亮的灯火不知不觉道“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话落,他惊觉不妥,立即垂眸。
耳边传来江帆的轻呼声“若瑾定会得偿所愿的。”
白若瑾缓缓抬起头,只见江绫和江绾挤在一处笑他,目光却时不时流连在庞嘉雯的身上。
白若瑾的脸上浮现丝丝热气,他努力平和气息,然后朝庞嘉雯看过去。
巧合的是,庞嘉雯也在看他。
双目对视,他心跳如雷,还未想清楚自己要说什么,却听见庞嘉雯道“你的放的灯又掉下来了。”
白若瑾脸上的热气急剧退散,他甚至于还觉得有些冷。他看向夜空,他那摇摇晃晃没有升高的天灯的确又掉下来了,他急得伸手去接,却被江帆一把扯回来。
然后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天灯再次熄灭,如残荷一般浮在水面上。
江帆都不敢让他再放了,生怕会再次打击到他。
江绫和江绾也觉得奇怪,站在一旁,好几次欲言又止。
庞嘉雯看了看地面还放着的灯,又看了看白若瑾那霜打一般的脸,噗嗤一声笑道“你是不是孤家寡人的命?”
话落,江绫和江绾惊恐地望着她,生怕她会和白若瑾在映月湖上打起来。
但同时,她们也很担心白若瑾,生怕他会听进心里去。
江帆更是直言道“嘉雯妹妹,这种话不能乱说的,你快给若瑾道歉。”
庞嘉雯看着白若瑾那张大失所望的脸,那上面仿佛承载了太多求而不得的情意。但庞嘉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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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许愿(2/2)
道,这只是暂时的。
真正的白若瑾才不会这么脆弱,他只会越来越强。
果不其然,白若瑾推开江帆,站直身体。他看向庞嘉雯,问道“你为什么会这么说?”
庞嘉雯道“我在西宁听过一老人言,不知真假,现在便说给你听好了。据说位高权重之人,身负救济天下的命格,姻缘犹如露水,束缚不得。所谓孤,乃贵不可攀,所谓寡,乃六亲敬畏,并非说你要孤苦一世。”
“你若不信,再放一盏,只求金榜题名,我赌它绝对不会掉下来。”
庞嘉雯说完,江绫和江绾都听傻眼了。就连江帆也将信将疑,可到底没让庞嘉雯继续给白若瑾道歉了。
白若瑾拾起地上一盏天灯,问庞嘉雯道“赌什么?”
庞嘉雯环抱着手,信心满满道“你想赌什么?”
白若瑾道“如果它真的不会掉下来,如果我真的金榜题名,那你陪我去洛阳参加牡丹宴可好?”
庞嘉雯道“闻说洛阳花似锦,牡丹更是倾城色。好啊,我答应你。”
他们没有说如果掉下来会怎么样?好像早已笃定了那盏天灯不会掉下来。
然后庞嘉雯替白若瑾举着,白若瑾亲自点了灯,在灯上写着“金榜题名”。
他接过天灯时,手指碰到了庞嘉雯的手,暖暖的,滑滑的,温润细腻。
他很贪恋,但还是很快就挪开了。然后他放了灯,看着它在半空飘着,越来越高,越来越远……
远去的天灯逐渐变成一抹光,像天边的星星一样。他悄声再许“金榜题名日,拥卿入怀时。”
映月湖上的天灯逐渐都看不见了,她们也都准备各自回去歇着了。只是她们前脚才刚离开,后脚天空上就落了雨。
别处也就罢了,点点滴滴像逗人玩似的。唯独映月湖上越下越大,宽阔的湖面更是荡起一圈一圈的涟漪。
第二天早上,清理湖面的下人们捞起了几盏破损不堪的孔明灯。
其中有一盏是写了字的,只可惜字面模糊,隐约可见一个“金”字,其余的却是再看不清了。
……
庞嘉雯后来才知道,洛阳的牡丹宴乃是历代洛阳世家的相亲宴。
借由赏牡丹之名,各世家公子小姐齐聚一处,簪花赋诗,寻觅良缘。
而白若瑾的母亲当年正是因为去了牡丹宴,这才遇上他的父亲,两人最终因一朵“青龙卧墨池”的牡丹名花而结缘。
这些都是李老夫人告诉她的。那时京城内乱,李老夫人带着孩子们在洛阳避祸,那时洛阳第一世家的大夫人柯氏知书达理,善解人意,两人便有了往来。
“直到现在,柯氏从大夫人熬到了老夫人,与我一般年近古稀,我们也从未红过脸,有过嫌隙。我们之间唯一不想提及的遗憾,那便是若瑾的母亲。”
“当年若瑾的父亲病故在任上,你表姑不顾柯老夫人的阻拦,执意要带着若瑾去奔丧。柯老夫人也就是那个时候落了下心病,身体大不如前,一直活在自责和懊悔中。”
庞嘉雯不懂,只是奔丧而已,怎么柯老夫人就自责到心病难愈的程度了?
可当她仰着头,一脸疑惑地看向李老夫人时,李老夫人只是轻轻地摸了摸她的脑袋,并没有再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