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惩罚谁?(1/2)
针线穿过皮肉,拉扯时总会看见周围那片细嫩的肌肤都在跟着轻颤,而原本白皙的肌肤顷刻间就红成一片,看起来特别娇嫩。
江怀眉头紧锁,目光落在庞嘉雯那张苍白的小脸上。
毫无血色的唇,偶尔轻颤的睫毛和紧皱在一起的眉头。疼时呼吸微重,额头上也冒出了许多细密的汗珠。
江怀对张朔道“帮她把汗擦一下。”
张朔连忙照办,转而看着江怀沉着脸继续缝针,小声嘀咕道“我以为你知道若瑾去就不会去了。”
江怀冷嗤。
他的确不想去,可白若瑾顾忌这顾忌那,在战场上都要和庞嘉雯赌气,他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花骨朵一样的小姑娘,明明好好呵护就可以开得很好了,为什么总要想着去拔掉她身上的刺,要她顺应心意才好?
江怀冷冷道“你出去告诉白若瑾,他和嘉雯之间的心结是永远也解不开的,你让他别白费心思了。”
张朔知道江怀正在气头上,哪里会去传这个话。
他只是觉得,江怀这样迁怒白若瑾十分欠妥,便道“我知道你是担心嘉雯,但若瑾也是无辜的。”
“你想一想,战场上,他怎么顾得过来?”
江怀微微转头盯着张朔,目光阴翳。
张朔抿了抿唇,不自在道“你别看我啊。”
江怀直接骂道“一丘之貉!”
张朔“……”
他就知道,无论江怀表面上怎么放心,怎么表现得无所谓。但只要庞嘉雯受了伤,江怀就一定会翻脸不认人的。
果然如此。
……
庞嘉雯的伤口刚缝好没多久,江怀还在洗手呢,便听见她喊疼。
回来守着女儿的徐夫人听得心也跟着疼,便问道“可有什么办法止疼没有?”
江怀看着床榻上脸色惨白的小人儿,摇了摇头。
张朔还想说什么,江怀便对他道“我们先出去吧。”
待两个人出去,看见守在门外的白若瑾,江怀道“你换身衣服去守着嘉雯,如果她发烧了就过来请我们。”
江怀说完,带着张朔走了。
回到客院,张朔狐疑道“你不是在生若瑾的气吗?怎么还让他去守着嘉雯。”
江怀讥讽道“没什么,就是想让他去痛一痛。”
张朔突然明白过来,暗暗吸了一口凉气道“怪不得徐夫人问你有没有止疼的药,你说没有。”
“你是故意的吧!”
江怀的眼眸倏尔一暗,心脏的疼痛肆意蔓延……
他像个没事人一样,戏谑地看向张朔道“他们两个,一个不会爱人,一个不会爱自己。几次三番惹得我们做长辈的忧心忡忡,我怎么能不罚一下呢?”
张朔看着他冷肃的面容,眼睛黑漆漆的,像在深井幽潭之中浸泡过一样,仿佛透着深深冰冷和孤寂。
但莫名的,张朔感觉到他的愤懑和疼痛。
那种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愤懑透着深深的孤寂和无力感,这样的江怀对他来说是陌生的。
张朔轻叹一声,惆怅道“这样的惩罚有意义吗?”
疼的还不知道是谁?
江怀双眸幽幽地看着远方,笃定道“有意义。”
看着心爱的人在自己面前叫疼,辗转反侧难以入睡,而他却什么也不能做,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这样的折磨怎么会没有意义呢?
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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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章 惩罚谁?(2/2)
怀紧紧握着拳,不允许自己有一丝一毫的心软。
张朔盯着他看了好一会,见他僵硬着,身体紧绷得厉害,便知道他其实很担心庞嘉雯的伤。
一个个都这么别扭,张朔觉得心好累。
他愤然转身,配药去了。
……
白若瑾洗漱后就去了庞嘉雯的房间,徐夫人看见他的时候愣了愣。
他穿着一身纯白色的交领直裾,外面罩了一眼灰色的长衫。头发是洗过的,没有擦干就挽起来了,上面插了根玉簪,背后还有些披散的长发,又湿又润,还滴着水珠。
他那张脸消瘦白皙,眼睛红红的,像是刚刚才哭过。
少年公子,一往情深。
怎么看都应该是女儿的良配,可两人为何总闹别扭呢?
徐夫人让如意给白若瑾搬了凳子,问他道“用了晚膳没有?”
白若瑾摇头。
徐夫人让如意去盛碗粥来,还对白若瑾道“就算你没有胃口,多少吃点东西垫着肚子。”
“嘉雯这伤一时半刻好不了,你也不能作践自己的身子。”
在徐夫人面前,白若瑾很听话。
徐夫人轻叹一声,想着他浑身是血地抱着嘉雯回来,那副惶惶不安的模样深深印在她的心里。
她站了起来,对白若瑾道“我先去处理府中事务,嘉雯若是不舒服,你遣如意去唤张道长和你小舅舅。”
白若瑾颔首,站起来送徐夫人出去。
等他再折回来,终于可以好好地看一看庞嘉雯了。
她睡得很不踏实,眉头紧皱着,唇瓣裂开了一道道细小的口子,能看到一些残存的血迹。
他用小小的手帕沾了水,轻轻帮她擦拭着。
可没过多久,她便不安地想要翻动身体,可碍于伤势太重又翻不了,便一直喊疼。
白若瑾伸手想帮帮她,可才触碰到她的身体,她便越发难受,牙齿都咬在了唇瓣上。
鲜红的血珠冒了出来,她无意识地抿进嘴里去,不一会,唇瓣便肿了起来。
白若瑾看得眼眸欲裂,手忙脚乱地在床边忙活,可却什么都做不了。
他不能替她疼,想帮她翻个身都做不到。
看到如此脆弱的庞嘉雯,白若瑾陷入深深的自责当中。
更糟糕的是,他发现庞嘉雯发烧了,整个人越发虚弱,连喊疼的声音都如梦呓般时有时无。
白若瑾立即冲出去找江怀,因为太过慌乱,他还险些跑错了院子。
当看到江怀时,白若瑾便立即跪下道“小舅舅,我错了。求您去救救嘉雯,她发烧了。”
江怀转身,负在身后的手紧握成拳,指甲在掌心里重重地磨着。
他居高临下地望着慌乱不已的白若瑾,轻轻地嘲讽道“只是发烧,死不了的。”
白若瑾摇着头,哀求道“不,她一在叫疼,连唇瓣都咬出血了。小舅舅,我求您了,您一定有办法的。”
张朔端了汤药来,见白若瑾如此可怜,忍不住心疼道“你求他干什么,他正生你的气呢。”
江怀抬首,阴翳地盯着张朔,警告他闭嘴。
张朔无语地翻了个白眼,想将煎好的药递给白若瑾。
这时江怀朝他大步走来,轻而易举就端走了。
张朔看了看江怀的背影,又看了看两手空空的自己,轻嗤道“就知道我会去煎药的是吧?”
“行啊,江怀,你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