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零六十一章 溃败(1/2)
“娘的,斥候回报是晋阳和云中二地的守军,还有一些杂牌军,这帮杂碎”
右骁卫的将领面露狰狞之色回应到,在任何时候都是叛徒比敌人更可恶,但是更让他在意的是眼下的情况着实有些恶劣。
或许氏族的人做梦也想不到,他们在这些人嘴里就是一些个杂牌军
“现在这个局势很难全身而退”
右卫的将领脸色也不好看,林寒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们不要上头,谁成想最后还是上头了,不过不管怎么样眼前的局面还是要想办法解决的。
“全身而退?眼下的情况能有半数退回去就不错了你我性命却是一文不值,但是大帅的谋划绝对不能有误!”
右威卫的将领裂开嘴一笑,满是森然的味道,大家都不是第一次上战场的菜鸟,眼下的局面谁不知道什么情况
“恐怕需要有人留下来了,要不然等对方咬住咱们的阵营,谁都走不了”
右骁卫的将领鄙夷的环顾一圈啐了口唾沫恶狠狠的说到,好似这种残酷的现实从他嘴里说出来是一种多么荣耀的事情,而其他人谁也没开口只能证明这些家伙全都是软蛋。
临时的军帐之中顿时陷入了沉寂之中,大家都见惯了生死不假,也都不是贪生怕死之辈,但是涉及到这种问题还是一时间没了主意。倒不是怕死,也不是心怀叵测,只是这种抉择下最难的怕是活下来的。
“抓阄和抽签吧活着的兄弟不要亏待了留在这里兄弟的家眷不能耽搁了”
右卫的将领提出了一个让活人和即将赴死之人都没有意见的方式,还有什么比命这种东西更有说服力的方式呢
一刻钟,只是一刻钟,长安城守军从上至下就有了结果,一支大军在短时间内分成了两拨
留下来的将士向前一步,而撤退的将士齐齐的用右手砸在胸膛之上,这是大宁军中最高的礼节
为国尽忠当是如此,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当大宁叛军混杂着氏族的军队和胡人大军出现在战场上时,一个声音毫无征兆的在战场之上
“利刃所向,大宁之疆,大宁万胜”
“大宁万胜!”
“大宁万胜!!!”
声音落地冲锋开始,没有视死如归也没有胆怯害怕,有的只是波澜不惊的平静,而所有和林寒有过约定本该被斩的将士都留在了原地,每一个人都清楚自己的任务,拖住眼前来犯之敌,没有时间限制,拖到他们最后一人战死,这是一场注定不会胜利的战争,同样这也是一场意义重大的战争
林寒或许也想不到他耕耘了多年的忠君爱国和将士福利体系的结果在这一刻体现的淋漓尽致,唯有真心可以换来真心,而这一切的牺牲都是大宁用真心换来的,事实证明血和肉真的可以铸成长城!
不知道从哪飘来的乌云遮住了月光,让战场陷入了黑暗之中,只是时不时穿过云层的一点银色,给血色的战场披上了一抹暗淡,从一开始的刀剑相向,到最后的徒手肉搏,没有了刀剑就用拳头,没有了力气就用牙齿
朱恒也没有想到自以为万无一失的计划执行起来依旧这般的艰难,等大军跨过这片战场已然是两个时辰后的事情了
两个时辰,这支不足三万的长安城守军愣是拖住算是胡人兵力手握二十万大军的朱恒整整两个时辰,甚至还打出了一换一的战损比,乍然听起来一比一的战损比对大宁来说并不知道炫耀,但是要知道在没有任何防御工事的前提下人数极度不占优势的一方想要和数倍敌军达成一比一战损绝对不是一件易事
这并不是简单的一挑五或是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章继续阅读
第二千零六十一章 溃败(2/2)
一个打十个那么简单,这里是战场能用弓箭射杀没有人会选择近战抡拳头
“敢问朱先生,我们接下来的计划是什么?”
浑身染血的阿古拉此时此刻也带着一种胡人的煞气,既然只有一条路走到黑一个选项,他也不再想那些有的没的,而见过血之后,很多东西也在潜移默化的发生变化,阿古拉自己并不知道,如果现在他可以带着人回到草原,如果大宁不加以针对,不出五十年,他和他身后的胡人,便是下一个狼族
一比一战损比对大宁将士来说的确可以接受,但是能和大宁打成一比一的战损比胡人来说绝对是一场大胜,这对胡人来说意味着大宁也不是不可战胜的,有些时候心气的改变的确可以改变一切。
“追,只要可以在长安城守军入长安前追上他们,衔尾追杀,那么我们便有一战拿下长安城的可能就算是不能一战而下,只要衔尾追杀让长安城守军士气全无,那么攻城也不是很难的事情!”
朱恒也是发起了狠,平复自己的心态后给出了自己的答案,最好的结果自然是追着长安城守军一举破城了。
“好”
阿古拉和一众将领并没有多说什么,这一战足以证明朱恒的能力,而在战场上能力才是最能服众的存在。只要能带来胜利,没有人会介意出谋划策的是一个书生还是一个小白脸,战场之上赢才是王道
追杀本身就比撤退要容易不知道多少倍,现在局势翻转,无论是赵王府的力量还是胡人自然都憋着一股数倍奉还的气。
在一个时辰后还真让他们追到了一部分长安城守军,长安城守军就好像一个一路跑一路掉丢东西的旅者,冲阵的时候有多得意,这一刻就有多狼狈,甚至追逐的路上便是朱恒也觉得自己胜券在握了。
他却没有想到这一切都是长安城守军故意为之,总有人需要牺牲,而只有牺牲方才可以让损失降到最低
比起带着一群溃卒回到长安城,还不如少数保存完整战斗力的守军可以第一时间投入接下来的长安城攻防战之中去,没有什么被迫自愿,甚至到最后谁走谁留都不用抓阄,总有人不动声色的留下来
父子皆在阵中者父留,兄弟上阵者兄留,家中独子者不得留下,这些规则没有人开口提,却同样没有人去破坏,一切是那么的顺其自然。
只是一些继续向着长安城进发的士卒屁股上总是有那么一两个鞋印,对大宁来说这算是自打赵宏登基一来最为惨烈的一战,如果将其分为两部分的话,在晋阳云中的守军没有进入战场之时,大宁守军算是胜利的,而现在虽然能活着在十几万同等装备曾经是自己人的叛徒手里活下来三分之一也算是一种胜利,不过很显然这种胜利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的。
固然战死三分之二依旧还能保证建制完备具有一定战斗力的军队足以称之为精锐中的精锐,驻守京畿地区的十六卫不愧是大宁强军,要知道一般的队伍阵亡一成就有溃败的可能,但是这个亏可谓是大宁这十几年来最大的亏了。
慷慨赴死者求死得死,然而因此活下来的人却并没有半点劫后余生的喜悦,更多的是一份沉重,活着的每一个人身上都背着同袍的希翼,怎能不沉重,伴随着身后喊杀声的逐渐沉寂,这些人终于看到了夜色中长安城的轮廓
皇家军事学院依旧灯火通明,按照计划的时间,主动出击的人也当回来了,可是这都过了两刻钟了依旧没什么消息,一股宛如实质压力宛若乌云一般笼罩在众人的头顶,虽然整个皇家军事学院的人都忙的不可开交,但几乎每一个人都会下意识的看向这皇家军事学院中唯一不干活的男人,兵马大元帅林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