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输赢平(1/2)
一盘厮杀,终是以封清歌胜半子落幕。
看着黑白相间的棋局,她却完全开心不起来。
“本殿刚才说的话,你当耳旁风了吗?”
景澜轻声道“臣认认真真在下。”
“是吗?”
封清歌冷笑一声,拿起两人最后几子,将黑气落在一个气眼之上。
“你要是落在这里,我再无回转余地。”
“在这里,臣的黑棋也会死大半。”
封清歌眉头一皱,清凌凌凤眸紧盯着对方。
“胜利必然是白骨堆积。”
“殿下说得不错,可臣对胜利并无执念。”
拿起封清歌刚刚落下的一子,景澜将其放在了白棋的包围之中。
封清歌低头看向他落子的位置,心头大震。
“落在这里便是平局。”
能胜能平,为何要选择输半子。
难道是因为她的身份?
封清歌心头一气,伸手拿起那枚黑棋,想丢向景澜。
“臣所作所为皆是由心而往。”
指尖一松,棋子砸落,刚刚好落在刚才的生眼之上。
“殿下所求,便是臣所求。”
漆黑如墨的眼眸定定看着封清歌,仿佛世间只剩下她一人。
对视良久,封清歌少见败下阵来,狼狈低头狠声道“谁要听你说这些油嘴滑舌的话!”
见她心乱还要故作凶狠,景澜心头划过一丝笑意,撩袍跪在矮桌旁边,沉稳道“臣一时失言,还望公主恕罪。”
他毕恭毕敬的模样,让封清歌越发烦躁,纤手在棋盘上随意滑动,将棋局彻底打乱。
提裙起身,语气不好地丢下一句话。
“今日你守夜,明早要是让其他人发现,后果自负。”
景澜眉头微皱,抬头欲反驳,就看到不远处窈窕身影已经转入白玉屏风之后。
明摆着是不准备给他辩驳的机会。
心头轻叹一声,景澜放下衣摆起身,上前站在一朱红色宫柱旁边,闭目斜靠着柱子,警戒同时也能稍微休息片刻。
透过白玉屏风看到他动作的封清歌,微微撇了撇嘴,无声嘟囔道“倒是会给自己偷懒。”
口中说着责备的话,但她唇边却挂上了一抹淡淡弧度。
在屏风后站了片刻,封清歌抬手抽出脑后松垮垮的蓝色缎带,一头如鸦羽般的长发柔柔散下。
手臂一扬,缎带随意搭在屏风上。
看着屏风外敏锐转头又豁然移开视线的景澜,封清歌抿唇浅笑,转身向宽阔的千工床走去。
一夜好梦。
翌日清晨,封清歌在芷兰轻柔叫早声中转醒,看着殿内明亮的光景,脸颊微微有些发红。
搭着芷兰手臂起身,在小宫女伺候下净面的同时,询问道“什么时辰了?”
“回殿下,辰时刚过。”芷兰轻声回道。
封清歌轻声感叹“竟然已经辰时了。”
她许久未曾一觉睡到辰时。
“殿下之前也是卯时后起,只是这段日子起早了些。”芷兰不知她心中的感慨,柔声解释道。
看着铜镜中稚嫩却隐有风采的艳丽容貌,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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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输赢平(2/2)
清歌轻声道“日后,我若是卯时还未起,你便来唤我。”
芷兰心头不解,却还是点头应是,拿起一枚淡粉色的珠花在封清歌发间比画。
“用母后留下的那几只玉簪子吧。”
手上动作一停,芷兰有些担忧看向自己主子,见她神情平静,并无悲喜,默默放下了珠花,挑了两支碧玉缠枝簪子,在封清歌柔顺长发上轻轻比对。
她手艺很灵巧,三两下便将柔顺发丝挽起,用两支碧玉簪子固定发髻后,轻声询问道“殿下可要再添些别的珠钗?”
虽说她家殿下天生丽质,无需打扮也艳丽逼人,但一国公主只戴着两支碧玉簪子,实在是有些简朴过头。
要是叫旁人看去,说不定会多想。
封清歌思索片刻,道“本殿记得之前收着一个红玉流苏璎珞。”
“是。”芷兰打开一侧的雕花红木矮柜,上下打量了一番后,从中层小心拿出一个绒布缎带包裹的木盒,将其放在桌面上,轻轻打开。
圆形璎珞,中心处有一颗半个手掌大小的淡红色玉石,两边点缀着细碎宝石流苏,看起来流光溢彩,甚是好看。
芷兰捧着璎珞轻轻将其挂在封清歌雪白脖颈上,淡红色的玉石,成为她浑身上下唯一的亮色。
却并不会喧宾夺主,反而将封清歌原本艳丽白皙的脸庞,越发凸显。
神采飞扬恍若仙女。
“殿下当真是天人之姿。”芷兰发自内心地夸赞道。
看着镜中的自己,封清歌勾唇笑了笑,心情没有一丝波澜。
“本殿昨日吩咐芷眉炖煮的陈皮山楂乳鸽汤,如今可到时辰?”
“估摸着差不多了。”
“派人去给芷眉说一声,让她将本殿昨日嘱咐的东西准备好。”
芷兰快速应下,迅速安排一个小宫女前去传话,而她则伺候着封清歌走到用膳之处。
无言用完早膳,封清歌检查过宫人准备的食盒后,便带人向御书房走去。
正在翻阅今日朝政事务的皇帝,看到封清歌,先是有些惊讶,而后欣慰道“鸾儿吩咐奴才做这些事就好,何必亲自跑过来?”
“那可不行。”封清歌将食盒中的吃食摆在桌面上,俏皮笑道,“让奴才将东西送来,父皇肯定会让他们将东西放到一边。到时候凉了就让下人随意处理掉。”
封于禁想要反驳的,但看着女儿那双像亡妻一般的凤眸中,极为不赞同的眼神,无奈道“你这丫头啊。”
“父皇万乘之躯,一定要以龙体为重。”封清歌故意背着手,学一些酸儒般摇头晃脑地念叨,“家国天下君为重,只有父皇健健康康,女儿和天下百姓才能安心。”
父皇突然离世的苦果,她已经尝过一次。今次在她培植起自己的势力之前,父皇不能出任何问题!
“傻丫头,放心吧,父皇不会在同一个地方栽倒第二次。”封于禁笑容温和地安抚着女儿,眼底却隐含着淡淡的晦涩。
小心观察着他神情的封清歌发现这一点,心念微动,小声道“父皇要让五皇叔一直留在京城?”
封于禁眼中浮现赞许“五弟他被乱党惊吓,精神还未平复,舟车劳顿不免会伤到身体,朕让他在京中住上年,等到彻底恢复再回襄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