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9章 番外五十四:亲人(1/2)
回京的马车上,赵安年拿了芝麻团子给陆欣然吃,他时不时看向窗外,似乎是有心事,也没有说话。
最后还是陆欣然跟他说起了科举的事,赵安年才慢慢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他看向陆欣然说道“吓着了没有?”
陆欣然摇了摇头,并说道“这不算什么?我听王家表姐说,世家里也有人被强迫为妻的。”
“其实不管是士族还是平民百姓,色令智昏都是常有的事,我知道安年哥哥不是这样的人,我大哥也不是,只要我身边的亲人都是好的,那就没有什么令我担心的了。”
“亲人?”
赵安年细细品味着两个字,半晌都没有再说话了。
陆欣然原本还想再说什么的,她红了脸,不知道要把他划归在什么地方才让他满意。可她想了半天,抬头看见他一句话都不说,渐渐的也就没有再说。
她想,安年哥哥一定是不想理她了吧。
可他们之间,不是亲人的关系,还能是什么?她紧靠在窗边,微风轻轻地吹拂着,她渐渐闭上眼睛小憩。
不知过了多久,她缓缓睡去,恍惚中落在一个舒服的怀抱里,她蹭了蹭,嘴里念叨着“哥哥。”
那人没有说话,只是将她抱得更紧了。
……
四月里,皇上主持了殿试。
虽然他很喜欢赵安年和陆承熙,不过却并没有徇私,而是点了学问更扎实的秦明霜做状元,他是广西柳州的,今年三十一岁,写得一手好文章,连陆云鸿都颇有称赞。
榜眼是浙江嘉兴的,叫王将成。今年二十九岁,出身浙江王家,也算是家学渊博的书香世家。
探花给了赵安年,小小年纪,博古通今,很是不凡。
皇上最想偏爱的是陆承熙,只是那样他恐不能服众,到时候虽然是功名荣耀,怕也是别人抨击他的话柄,因此便只能让他屈居在二甲上。
不过就算这样,陆承熙也依旧是笑呵呵的,他没有他爹那样势必要争第一的桀骜,也不想像赵安年那样把学问做到鬼斧神工的地步。他只想读书有点出息,能够让他顺利入仕,不至于被人家说成是纨绔子弟。总而言之,不丢父母的脸就可以了。
所以皇上留他在御前行走,封他做了翰林院编修,他也老老实实去上岗了。
而众人本以为要受重用的赵安年却去了国子监,做了国子监司业,这一看就知道是真的想搞学问了。
到是王秀听到消息的时候,显得有些诧异。
她问着儿子陆承熙道“安年要去国子监,这件事他之前跟你说过没有?”
陆承熙道“还要说吗?他一直对读书感兴趣,要是做官了,就不能再向从前一样读书了。”
王秀眉峰微动,也就是,安年去国子监是临时决定的。
读书的话,最好读书的地方,就在翰林院。
人家考庶吉士还要考呢,安年竟然放弃翰林院去了国子监,一个是深造学业的地方,一个是教书育人的地方,能一样吗?
长公主也很郁闷,但儿子已经决定了她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惆怅,去国子监就去国子监吧,他竟然不回来住,说是来回折腾很麻烦。
长公主十分悲戚地对王秀说“我感觉他要抛弃我们了。家里家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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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9章 番外五十四:亲人(2/2)
亲亲戚戚,还有你们。”
王秀嘴角抽搐,无语道“你能不能冷静点,国子监而已,又不是南所……”
话音刚落,两个人对视一眼,都有些心惊肉跳呢。
国子监有两所啊!!!
“会不会是南所?”王秀问。
长公主道“我不知道啊,我进宫去问问,不行就让他舅舅给他调回来,难不成我还拗不过他?”
王秀想起姚玉在南所国子监当祭酒了,他性子温和,又重情义,安年过去也能得到很好的照顾。
她道“南所虽然远点,不过还有姚玉在呢,我觉得你应该可以放心了。”
长公主摇头,放心,她才不放心呢。
儿子好不容易从无锡回来了,这才一年都不到又要走,她心里挺不是滋味的。
她开始对王秀道“幸亏我生的不是女儿,不然嫁出去了,我的心就跟缺了什么似的。”
然后王秀掐了她一把,果断离开。
长公主在后面追着她喊“阿秀,秀儿,秀秀……我不是这个意思啊,你把欣然嫁给安年,我让安年到你们陆家上门啊!”
王秀停住脚,才敏锐地察觉,安年选择去国子监是不是想安安静静教几年书,等欣然及笄后再回来说这门亲事?
她看向长公主,不知道她想到这点没有?
长公主倒是没有想到,她以为阿秀原谅她胡说八道了,松了口气道“我就说嘛,你的心最软了。”
王秀道“你先回去问清楚,看看安年在哪所国子监,我们再安排。”
长公主点头,很快就离开了陆家。
当她得知儿子选择在南所国子监时,顿感郁闷。
她原本是想,怎么都要把儿子留在京城的。可看见儿子在收拾书本,一摞一摞的都要带走,下人们装箱,他就在书架上忙活,看着高高大大的背影,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她无奈地叹息,坐在一旁道“看来我是劝不了你了。”
赵安年看向她,笑着道“娘怎么也伤春悲秋了,我不会去十年二十年,最多也就是年就回来了。”
长公主愕然地睁大眼睛,又问道“那你去翰林院不行吗?为什么要去国子监,还是在南所。”
赵安年道“去那边待几年,再回京待几年,以后若有调动,也不会再回南所。再说了,我只是想静静心,不要让自己看起来那么急功近利而已。”
长公主觉得,儿子大了,说什么都有道理。
但其实仔细推敲,又发现他其实是在敷衍。
她不知说什么了,就在那里陪着儿子收拾,等都收拾得差不多了,看见儿子去取挂在帐钩上的香包,恍惚回忆起,是她带着几个孩子去普济寺上香时,给他们点长明灯寺庙里的师父赠的。
安年的是湖水绿,欣然的是藕粉色,还有承熙的是天蓝色……
香包时间长了,过了一年就没有什么味道了,若是舍不得荷包,香料却是要换的,可他一直没有换,好端端地放在床头上。
她似乎明白儿子为什么要走了,心里有些难过,不过却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叮嘱他好好照顾身体。
赵安年点了点头,离开前还是要去一趟陆府的,他要过去辞别长辈们,还有就是和承熙、欣然说说话,免得他们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