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一片寂静,仿佛被按下暂停键。
沈清玦的突然发难,震慑住了所有人。
那名拍马屁的师爷吓得委顿在地,身下溢出腥臭液体,那从断裂脖子处的粘稠血液喷了他一脸,至今还带着温热。
一颗头颅骨碌碌滚到师爷脚下。
他视线缓慢下移,对上一双还带着邪念的眸子,尖叫一声,终于找回失去的声音。
“大人!大人!!”
沈清玦淡然地抚了抚衣袖,将剑丢给云宋,冷厉眸光扫视前方,“本王此次奉命前来赈灾,阻碍者,死!”
“什么?”
“王、王爷?!”
师爷眼前一黑,看着前不久还在温柔乡里,转眼就尸首分家的上官,直恨不得晕死过去才好。
他连忙跪地求饶,一把鼻涕一把泪,“王爷!小的是无辜的啊!都是县丞大人他,他勒令关了城门,不许难民进入的啊!”
沈清玦看也不看他,“关押起来,杞县目前由本王接管。来人,命知州等人,迅速滚来杞县见本王。”
师爷像条死狗般被拖走,吓得浑身都在抽搐。
苏黛也有些意外,戳戳他后背,“你生气了?”
沈清玦没有转身,他身上全是血,不想给苏黛留下不好的印象。
“他该死。”
嗓音冷沉如淬了寒冰。
直到县丞的尸体也被拖走,难民们才如梦初醒。
但他们眼里没有恐惧,望着两人犹如在看神明。
不断有人从草棚里走了出来,满怀感激地下跪。
“谢谢王爷!谢谢大人!”
“草民给王爷磕头,感激王爷的大恩大德。”
百姓们的感情一向纯粹,谁给他们饭吃,谁能为他们谋福利,他们便信奉谁。
至于坐在庙堂上的皇帝是谁,他们并不关心,因为那离他们
苏黛看着始终背对着他的沈清玦,忍不住拽了拽他衣袖,“沈清玦,你回头。”
沈清玦抿唇,“难看。”
“扑哧——”
苏黛无奈,“你还讲究这些?”
“嗯。”沈清玦低低应了一声。
平时不讲究,在她面前,不想让她看到。
云宋摇摇头,一副看透了模样。
自家主子,这是彻底栽了啊!
苏黛干脆不再说话,拉着沈清玦就往马车去,看到那些难民还跪在雪地里,摆摆手,“都起来吧,回去歇着,晚点儿还有事要做。”
那些难民们现在听话得很,她一开口,立刻便起来,纷纷回去了。
一张张面黄肌瘦的脸上,重新燃起了希望。
苏黛把沈清玦拽上马车,定定看着他的脸。
男人白玉般的面颊上,也被溅了几个红点,苏黛被她挡在身后,衣服倒是干干净净,沈清玦自己衣服上却全是血迹。
在青色的衣袍上,格外扎眼。
难怪不让自己看。
沈清玦被她看着,微微侧了侧身子,眼睫低垂,“可是吓到了?”
如非必要,他不想在苏黛面前杀人。
他不想让自己的本性暴露在苏黛眼前,那大抵会把她推远。
“沈清玦。”
在苏黛眼里,这人就是个矛盾集合体,有时候非常大胆,有时候却又敏感得要死。
她硬是把沈清玦扯得面向自己,伸手捧住他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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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s://www.vodtw.la/book/5401/ 第70章 长公主x摄政王30(2/2)
沈清玦愕然抬眸。
眼瞳里,那张明艳的小脸在飞快放大。
下一瞬,柔软的,带着洛瑰香气的唇瓣,紧紧贴在他的唇上。
如此近的距离,彼此呼吸交缠,沈清玦甚至可以感受到女子浓密纤长的睫毛从皮肤上轻轻扫过。女子狐眸睁着,眼神明亮而无畏。
无声地告诉沈清玦一个事实。
苏黛很清醒,她在清醒地吻他——
这个念头一升起,就再也没办法压下去,心口鼓噪,耳边是乱七八糟的声音。
沈清玦眸光晦暗,在女子柔软的舌尖描摹他唇形时,蓦地化被动为主动,大掌一拉,将女子整个桎梏在怀中。
苏黛后脑被男人霸道地扣住,朝他更紧地贴去。
下一秒,冷香气息蛮横地霸占了她每一寸气息。
马车内,温度不断上升。
布料摩擦,苏黛那身不染尘埃的衣服,到底是没逃脱被染脏的命运!
“唔……”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苏黛忽然闷哼一声,一把推开男人。
男人像只尝到了甜头,便不肯松口的狼,带着恨不得把她吞吃入腹的凶狠。
苏黛眼中水雾昭昭,眼尾晕红。
迎面扑来的风情,几乎逼得人忘记呼吸。
“沈清玦,你属狗的?”
怎么总喜欢咬人?
沈清玦面上带着未满足的神情,闻言回神,视线落到女子微肿,愈发丰润饱满的唇瓣上时,眼睛愈发沉了。
“抱歉。”
他声线喑哑,说话时凸起的喉结耸动,配着他周身禁欲清冷的气质,莫名色气。
苏黛轻嗤,推开男人从他怀里站起来。
说罢,她弯腰跳下马车。
依旧沉浸在恍惚中的沈清玦,完全忘了拉住苏黛,等他回过神来时,车厢内只剩下了他一人。
沉默中,沈清玦缓缓抚上唇瓣。
上头似乎还残留着柔软的触感,洛瑰的幽香完全将他淹没。
沈清玦闭了闭眼,薄唇却难以克制地扬起。
她说——下不为例。
那是不是代表着,还有下次?
以马车为中心,四周形成了一圈空地。
云宋严肃地守在不远处。
见到苏黛下来,云宋一眼就看到她胸前的衣料上蹭上的血迹,再然后,是她明显被人咬破的唇角——
‘嗡’的一声,云宋面红耳赤地埋下头。
大脑中浮想联翩。
不怪他多想,这得是多亲密的距离,才能把血染到胸前去?还有那嘴角,绝非苏黛自己能咬出来的。
分明她上车前还是好好的,而马车里只有她跟沈清玦两个人。
是谁咬的,不言而喻——
这这这……他家主子,竟这么狂野吗?
沈清玦还不知道,自己高岭之花的形象,在属下的心里,已然彻底崩塌。
跟狂野划上了等号。
他重新在马车里换了外袍,下去时脑海里还在思考着怎么面对苏黛,怎么问出那句‘为什么要吻我’,然视线扫视一圈,才在人群中捕捉到苏黛的身影。
她站在远处,指挥着难民们挖雪,不知道想做什么。
那副坦坦荡荡的自然态度,反倒显得他很扭捏。
沈清玦顿了顿,接着低低笑出了声。
到底谁才是男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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