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骁在庄子里没找到左景殊,知道这臭丫头可能是看到自己来了,躲出去了。
他很生气,决定回城以后再找左景殊算帐。
他原本是来找自己的儿子们的,让卫提这一闹腾,他差点把来这里的目的给忘记了。
看到自己的儿子们一个个的红光满面,精神奕奕,他很高兴。
至于儿子们身上的布衣,他直接无视。 𝕄.𝙑🄾𝘿🆃𝙒.𝙇🄰
他很能理解那丫头的意思,这些小子们是来读书的,穿那么好干吗?
好衣服就是表面好看,不抗刮又不耐磨,穿着也不是很舒服。
这些小子又是好玩爱动的年纪,好衣服又不好打理,洗了还要熨烫,他们哪里会,还不如穿这个方便。
“你们在这里,吃的住的还习惯吗?先生们对你们好不好?”
骆凤鸣让几个年纪大些的孩子,回答了老爹的问话。
总的来说,孩子们住在这里很好,现在已经适应了这里的一切,他们向父亲保证,会好好读书,并且会和这里的人学各种技能。
有几个大孩子,读书不是太好,他们已经知道要为以后打算,就去学他们感兴趣的东西。
左景殊知道了,特别支持,让工匠们好好教他们。
骆骁也看出来了,这些儿子,都很听骆凤鸣的话,他也很欣慰。
如果这小子是个能扛事儿的,不妨好好培养培养。
骆骁鼓励了儿子们一番,告诉他们,如果被人欺负了,不用有啥顾忌,往死里打。
他要离开时,总算是良心发现,一个孩子给了一百两银子,给他们零花。
他又找到卫提,不用他说啥,卫提已经大声向他保证,再见到各位骆公子,他会敬而远之的。
骆骁这才气哼哼地离开了庄子,回城了。
他到左景殊家一看,这丫头不在家。
臭丫头,有能耐你就躲老子一辈子。
晚上,收到左景殊派人送去的海鲜,他的嘴恨不得咧耳朵后边去。
算你有良心。
他高兴了:“来人,把那海蟹和龙虾给老子多蒸上几只,老子要喝一杯。”
……
祁修豫赶着马车,进了宫直奔静心殿来。
因为祁修豫事先传了消息进来,说是要给他送海鲜。
所以,祁修致就一直在等他。
马车到了殿外,方忠带人把海鲜卸了下来。
祁修致过来察看,不错,这些海鲜都是活的,个儿还大。
他吩咐方忠:“快叫御膳房做了,朕要吃。
还有,每种都选出一些给太后皇后和包德妃送去。
剩下的给朕放到冰窖里,朕以后慢慢吃。”
祁修致看得很清楚,这次豫儿送来的海鲜足够多,分出去一些应该还能剩下不少。
京城离海边那么远,祁修豫和左景殊是怎么把海鲜拿回来的,他才不管呢。
方忠忙着叫人干活去了。
祁修致就把祁修豫叫到身边,哥俩闲聊天。
“皇兄,过些日子,夏元莫可能会上奏折,请求罢了贵山省河州府的知府倪英,还有贵山省的巡抚宋实。”
祁修致一愣:“为什么?”
祁修豫就把二人的罪行大致说了一遍。
祁修致皱起眉头:“你们俩怎么想起来巴巴地跑到河州去了?”
祁修豫有些不好意思:
“这不是还不到种地的时候嘛,小景说,她没看过大海,也没吃过海鲜,就想到海边看看大海,吃点海鲜。
路过河州府的时候……”
祁修豫把他们遇到许连一的事情说了一遍:
“我们就这样顺藤摸瓜,发现了这俩昏官。”
祁修致瞪着祁修豫:
“你们放火烧了庄子和里边的人,胆子不小啊。”
祁修豫一听,急忙站了起来:
“皇兄,本来吧,走正常程序的话,应该把他们关押起来,等夏元莫来审。
可我们没功夫耗在那里啊。反正高云岚和他的手下,都背了不少人命,他们也该死,我们就……”
至于他和左景殊想给赵易怜报仇这事儿,他一句没提。
祁修致关心的是:“宋实贪了多少银子啊?”
祁修豫气愤地说道:
“光我们查到的就有两个银库,一个装财宝的密室,还有三个仓库。
这还只是明面上的,其他的,我们没时间查。”
祁修豫故意少说了一个银库和一个密室。
祁
修豫知道,左景殊肯定会捐钱财出来,但左景殊捐多少,他没问。
他怕如实说了宋实贪下的财物,万一左景殊捐的钱财数量祁修致不满意,不是给左景殊招祸嘛。
祁修致一听,宋实居然贪了这么多,他气得一拍龙案:
“这个混帐,区区一个巡抚,这才几年的功夫,竟然搜刮了这么多民脂民膏啊!”
祁修致猛地想到了什么,他盯着祁修豫:
“你们两个就没做点什么?”
“我和小景商量以后,怕接手的官员见财起意,我们就把这些钱财收了,给皇兄带回来。
小景说了,她的钱有的是,这些钱她不要。
不过,既然是她帮着弄回来的,这钱给谁,她说了算。”
祁修致不乐意了:“她要把朕的钱给谁?” 𝙢.𝙫𝙊🅳𝙩🆆.𝙇𝘼
祁修豫就把左景殊的打算说了一遍。
当然,左景殊说想留下点辛苦费,这话祁修豫没说出来。
其实,左景殊是不是留下一些,祁修致根本不在乎。
他知道,左景殊既然已经答应把这些钱财捐出来,肯定会捐出绝大部分的。
就是她留下些,也无伤大雅,算作给她的酬劳了。
左景殊对钱财的分配,祁修致很满意,他的脸色终于好看了些。
刚刚他很生气的样子,就是装出来的。
他知道,祁修豫和左景殊做事,从来就很有分寸,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他们很清楚。
祁修豫看到祁修致脸上有了笑模样了,他也露出了笑容。
还是小景说得对,皇帝就不是一个正常人,他的脸就和小孩子的脸一样,说变就变。
自己还是他亲弟呢,看看他刚刚的态度。
其实宋实这事儿,他也可以不说,因为夏元莫肯定会说。
他怕到时候祁修致想歪了,以为自己不说,是心里有鬼,祁修致再怀疑什么就不好了。
唉,伴君如伴虎真的不假啊。
以后这皇宫,还是少来为妙。
趁着皇上心情好,祁修豫马上提出了自己的请求:
“皇兄,我们带回来的那几个秀才,有几个想继续科举,请皇兄允许他们在京城参加乡试。”
“准。”
“皇兄,小景的哥哥弟弟,考上秀才后,会进京考皇家书院。
“准。”
这也不是啥大事,祁修致乐得送人情。
“皇兄……”
祁修致有些怒了,豫儿是不是有些得寸进尺了?
但他嘴上没说,脸上也没表现出来。
“小景给她的哥哥弟弟们准备了一个大书房,为了鼓励哥哥弟弟们努力读书,她想求一幅皇兄的墨宝做书房名。”
祁修致开玩笑似地说道:
“朕的润笔费可是很贵的。”
祁修豫笑了:“小景说了,人家是‘一字千金’。
皇上的墨宝岂是那些凡夫俗子能比的,怎么也得‘一字百万金’才行。”
一字百万金?不错。
“哪几个字?”
“品墨居。”
祁修致拿过纸笔来,一挥而就。
祁修豫等墨迹干了,急忙珍而重之的收起来。
方忠进来了,说是海蟹蒸好了。
祁修豫告退准备离开,猛然想起了左景殊的托付。
他叫来方忠,把左景殊交代的关于养鸡鸭猪的话,当着祁修致的面儿,和方忠说了一遍。
然后,他拿出左景殊写的注意事项,给了方忠,他才离开。
祁修致把这张纸要来看了又看,还给方忠:
“他们对你倒是不错。”
方忠笑了:“老奴是沾了皇上的光了。左小姐常常对老奴说,让老奴好好服侍皇上。
她说,我是皇上身边伺候的人,她是嘉亲王的身边人,而嘉亲王是皇上的亲弟。
只有皇上你过得好,龙椅坐得稳,我才会好,嘉亲王才会好,她才会好。
所以,我们大家都努力让皇上舒心,让大熙安定,我们就可以快乐地生活,高枕无忧了。
老奴觉得左小姐说得太对了,也就私下把皇上的难处对他们说说,也收了一些左小姐给的东西。
比如这次的海鲜,以前的花酒等等,还请皇上恕罪。”
方忠说完,很虔诚地趴跪在地上。
“起来吧。”
“遵旨!”
祁修致心说,豫儿两口子真的是活明白了。
他们除了爱钱爱吃爱玩,别的啥也不稀罕啊,那他还有啥好担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