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朱家顺和耿六等人的推搡和谩骂下,倒负双手,被捆了个结实的谢必谦,不断耸肩挣扎,走在人群之中。
瞟了眼满面羞惭,神情沮丧的张永德等人,沈千军来到沈千机身边。
“你是怎么做到的?”
沈千军问道。
“什么?”沈千机歪着脑袋,不明白沈千军要问些什么。
“我记得你是刀念武修,为什么能施展鞭灵的手段?”
沈千军道。 ✫❈m.vo✧dt✤w✧.la
“这中间的故事说起来可有些长,不是一句两句能讲清的,日后有机会,我慢慢说给你听。”
沈千机轻描淡写的找了个理由,把这件事扯了过去。
这倒不是他并不想和沈千军说实话,实在是时机不对,现在把太多内幕透露给他,反倒有可能对之后的布局造成影响。
在流洲大局未定之前,还是少让他知道详情,才能确保他的安全。
见沈千机不愿多提,沈千军随即换了个话题,又问道:“那接下来要怎么办?”
偏了偏头,示意沈千机去看向身后人群。
“这盗匪的内奸你是抓住了,可他如今什么都不肯说,之后要怎么处置?”
瞧着嘴里塞满布条,被自己杀心修为在体内激荡,使不出半分力气,只能用凶狠眼神瞪视自己的谢必谦,沈千机笑道:“他说与不说,都已无足轻重。”
抬手指着前方不远处,在一片繁茂树林之后,平坦林地间陡然耸起的一处山脊,沈千机道:“只要再绕过那山梁,就能进入一处山坳,这伙盗匪的巢穴就在那里,到时一通冲杀下来,这剿匪的功劳便能被你被你拿下。”
沈千军有些迟疑。
“我总觉得其中有些蹊跷,按我们上次偷袭断崖时盗匪的数量,就算被那伙贼人知晓咱们剿匪的计划,以潭城守军的兵力,也没道理会被那二三十人击溃才对。”
扯了扯嘴角,沈千机道:“你说的不错,可若是这伙盗匪不止二三十人,那情况就另当别论。”
沈千军心头一惊。
“你是说,如今那群贼人的老巢中,人数不止有二三十人?”
沈千机道:“你放心,早在来之前,我就已经打探过一番,除了为首的几人外,其余都是些乌合之众,以张永德等人的武力,想要镇压下那群贼人,完全不成问题。
至于在其中最重要的几名首领,大可由咱们出手对付就是。”
听沈千机如此说,沈千军才稍觉安心,二人不再多话,带着身后一众城
就当沈千机带队,沿着那处山脊转道,寻找山坳入口的时,在那山坳中的一座人工挖掘出的山洞中,被盗匪掳去的佟处义,正呻吟着,悠悠转醒。
轻轻摇晃着脑袋,强忍着全身上下无处不在的酸痛,顶着额头的青筋狂跳,好一番挣扎过后,终于将眼皮睁开一条缝隙。
借着昏黄暗淡的光线,低垂模糊的视线下,入目是自己身上的官服,为了这场剿匪,清晨特意换上的崭新武将服饰,如今早已污秽不堪,到处都是干涸的黄泥,还有裹挟在其中的碎枝烂叶。
松脂燃烧的刺鼻气味钻入鼻腔,让平日锦衣玉食的佟处义难以忍受,就想伸手将鼻孔遮住。
可手腕处传来的紧缚感,陡然让他心中一惊,顾不上圆睁双眼下,颧骨与眼眶处的肿胀感,佟处义急忙四下观瞧。
就见一间凹凸不平,不见半点阳光的石室内,正有四名大汉,在他左手边数阶石阶上,或坐或站围拢在一处,正用冰冷的目光注视着他。
为首的宜人,高坐在石阶顶端唯一一张靠背座椅内,正是先前在密林中,吩咐手下将他拿住的那名刀疤脸壮汉。
见他醒来,那壮汉冷笑着开口道:“佟都总,真是好久不见。”
佟处义认识这男人。
就是这人,在一年前的一个黑夜,带着面前的几人,找到自己家中,将一包数量不菲的金锭推到自己面前,要他今后在剿匪中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也是他承诺自己,只要潭城不会派兵闯入邵长山,每年都会有收到一笔丰厚的回报。
那时毫无来钱门路的佟处义,何曾见过如此大手笔?
一直向往自己那位城守连襟奢华生活的他,想都没想就答应下来,这才有了之后这一年骄奢淫逸的生活。
可想不到,一年未曾再见的二人,再聚首竟会是这般尴尬的场面。
佟处义嘴唇哆嗦着开口道:“冯先生,真是好久不见,您几位别来无恙?”
那姓冯的刀疤脸倚着靠背,仰着头,鼻孔中哼了一声。
“托佟都总的福,我们哥几个过得还不错。”
挣扎两下,瞧着捆住自己的绳索,佟处
第658章 说给我听听?(2/2)
义勉强露出一个笑脸。
“您几位这是做什么,有什么话咱们不能好好说,何必非得把我捆起来。”
刀疤脸呵呵一笑。
“佟都总,不是兄弟们想要如此,实在是您办事不地道,先坏了定下的规矩,所以才不得不如此对你,还望佟都总你莫要怪罪。” ✡m❉✺.vo❄✮dtw.la
佟处义额头渗出细密冷汗。
“冯先生,今天这事可不是我有意为之,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那洲牧派人亲自来潭城,要我们进山清剿,我是迫不得已,这才不得不带人在邵长山外围打转,绝没有得罪几位的意思啊!”
刀疤脸哦了一声,随即道:“可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就不提前和我们打声招呼?兄弟们体谅佟都总的难处,自然会小心应对,也不会闹成如今这地步,佟都总你说是不是?”
佟处义尴尬的低下头,口中连声称是。
坐在刀疤男脚边的一名年轻汉子,正用一柄明晃晃的轻薄匕首,从拎着的一条羊腿上,一片片割肉丢入口中。
见他两人不温不火的对谈,眉心顿时蹙成一团。
将匕首狠狠扎入羊腿,抹着嘴角的油腻,转头对着刀疤脸说道:“大哥,还和他废什么话?这姓佟的不守规矩,带人悄悄进山,想要害咱们弟兄,一刀结果他性命便是,何必还要和他说这么多?”
一听要取自己性命,佟处义登时慌了神,对着那刀疤脸不断摇头。
“冯先生,你们在邵长山一年多,我可是处处维护,就连你们做下的那些大案,我都极力为你们压下,绝没有害你们的心思啊!
这一次若非那知洲逼着我出兵,我也绝不会贸然进山,冯先生你可要明察啊!”
站在那刀疤脸身旁,一名手捋胡须,摇动羽扇的男人,弯腰贴在刀疤脸耳边,轻声说道:“诶,濮兄弟,话不能这么说。”
“既然佟都总说他是受人所迫,我们不妨就信上这一次,日后他念及今日的恩情,必定会百倍奉还。”
“您说我说的对嘛?”转头看向佟处义,羽扇男话有深意的继续道。
佟处义拼命顿首。
“只要冯先生饶我一命,今后但有所需,在下绝无二言!”
刀疤脸摸着自己的光头,眼神打量着佟处义,一时默然不语,看的佟处义心惊胆战。
直到佟处义的一颗心几乎飞出
见刀疤脸要给自己松绑,佟处义那颗悬着的心,这才重新落肚。
等到那叫郝三的男人给自己松开绑绳,被他搀扶起身的佟处义,这才揉着勒出数道血痕的手腕,走到台阶之下,对着刀疤男躬身施礼。
“多谢冯先生不杀之恩,日后佟某定然百倍报答。”
刀疤脸大手一挥,哈哈大笑着说道:“他日必定多有麻烦佟都总的地方,到时可就多多有劳佟都总了。”
可刀疤脸话音刚落,就猛然听到封堵石洞的那座厚重木门外,有人轻声开口:“想不到这里面竟会如此热闹,看来咱们来的正是时候。”
还不等几人有所反应,那厚重的大门便骤然发出“嘭”的一声巨响!
用来封堵巨门,足有成年人大腿粗细的门闩,只这一下,便骤然炸开崩裂,无数细密的裂纹霎时遍布整个门闩。
激荡的木屑自门闩断裂处飞溅而出,犹如一把把细小飞剑,直朝着石阶旁的几人飞刺而去。
站在佟处义身边的郝三,双手插袖横跨一步,挡在几人身前。
待到他将双手从袖中拔出,就见两只恶狼造型的指虎,已经被他攥在两手之中。
对着迎面而来的木屑,郝三低声一喝,脚下猛然用力一踏,一身入微境六品修为,带着独属拳躯武修的那道橘黄之色,骤然出现在众人眼前。
就见他双手指虎上下翻飞,将那数之不尽的木屑挡在身前,竟是无一能伤及身后众人分毫。
就当他将木屑悉数挡下的同时,伴随着又一声巨响,将厚重木门与石壁连接的青铜门轴,居然耐受不住巨力,自木门一侧撕裂开来。
厚重的门板在轰然声中倾倒进石洞之内,就见一身巡查服饰的沈千机,右脚半悬在空中,摆出一个金鸡独立的造型,显然造成木门倾倒的元凶,就是他这一脚之力。
随着那坚实木门倾倒,一阵阵喊杀声顿时传入石室内几人的耳中。
尘土飞扬,四敞大开的门洞外,沈千机将悬着的右脚收回,掸着衣摆上的尘土,在沈千军和姜常枫的随同下,迈步率先走进石室。
举目望着石阶上的刀疤男,沈千机笑着开口:“不知你们有哪些麻烦要劳烦佟都总?不妨也说给我听听?”